大人,钦天署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文卿从官服中拿出御赐的通行金牌,声音阴沉得吓人:“钦天署是要造反了么?”
“卑职不敢!”
守卫官双膝跪地,低着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队伍末尾的小官偷偷跑了,打开塔中的机关不知到了哪去。
“滚开!”
文卿怒声吼道,额边青筋隐隐浮起,手持御赐金牌无人胆敢阻拦,文念恩将腰侧长刀抽出一截,护在文卿身前,春阳推着轮椅,穿过夹道的守卫官,满头冷汗。
听说这里的守卫官也是占星官,是会诅咒之术的,得罪了他们,轻则日后往往诸事不顺,重则有性命之忧。
文卿还是第一次进入九机塔内,但他没有心思去注意塔尖高悬的日晷和缓缓转动的百辰仪,昏暗的楼道内暗暗浮动着不明的尘雾,明明是白天,抬头仰望,却似乎能看到星辰。
“苏拙玉在哪里?”
文卿随手抓来一个占星官,那占星官抱着一沓陈旧的纸张,一受惊便尖声大叫,手中的纸张全部掉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求饶:“大人饶命!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下官不知道苏尚书在监司阁!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容璟不忍直视地撇开了眼。
文卿也愣了一下,旋即怒视道:“监司阁在哪儿?!”
“在、在……在顶楼!”
“如何上去?”
“机、机关……”
“打开机关,否则杀了你。”文卿冷冷地盯着他,“本官说到做到。”
那占星官垂着脑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跑到楼道边的一个书架旁,扭动了书架侧面的一根木条,原地便缓缓升起一个木笼结构的传送台。
文卿却说:“你先上去。”
“大、大人……?”
文卿向文念恩使了个眼色,文念恩便抽出刀,逼着那占星官往传送台上走,那占星官突然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头来,扯下腰际的玉卦,空心卦中突然咻咻几声冒出几支暗箭,箭镞泛青,明显淬着毒。
“刺杀中书令!钦天署好大的胆子!”容璟大喊道。
“哪怕是皇上亲临,也没有擅闯的道理!”姜闻远手持玉卦,和文卿对峙着。
文念恩被文濯兰训练得眼疾手快,区区几枚暗箭根本不在话下,但他却很愤怒,没有提前感知到此人的恶意是他的失职,有一支箭被打歪了,箭镞划过春阳的衣袖,袖口立刻烂了一大块。
“钦天署不义在先,此刻再来说什么盟约,未免痴心妄想。”文卿怒不可遏,“本官再说一遍,把苏拙玉交出来,否则本官迟早拆了这九机塔,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苏尚书来此乃是天意!岂能由你一介俗世官员置喙?”
“天意?”文卿耻笑道,“姜闻远,你懂什么叫天意吗?天意就是他苏纪堂随意编织的卦象,而你摇着尾巴衔着昭告天下罢了!”
“文卿!你!”
“藐视君主,为虎作伥,侮辱朝廷命官,数则罪名一并处置。”文卿沉着脸看向容璟,“告诉你的锦衣卫兄长,这个人,本官先杀了。”
容璟愣住了,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文念恩右手微动,还没出刀,便听见身后传来苏珉温润而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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