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娘娘,竟捷足先登。
“平身,你且回罢。”
公仪戾单手抱稳文卿的腰,另一只手牵住缰绳翻身上马,策马一路南驰,马蹄声促,龙袍猎猎,夜风将文卿的脸吹得有些苍白,公仪戾便一边策马一边抱起他,强劲有力的臂膀将人在马背上流畅地换了个方向,文卿伏在他怀里,任马背颠簸,他找到了自己停泊的海湾。
“阿昭,去哪儿?”文卿抱紧公仪戾的腰,声音被吹散在风雪中,他依旧有些醉,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带着和平时不同的痴意。
“去京郊。”
公仪戾射御之术学得极好,马背虽颠簸,却并不使醉酒之人感到十分不适,反而像摇晃的船,让人起了睡意,只有耳畔凌冽的风,奔腾着教人清醒。
公仪戾不时摸摸文卿被冻红的耳朵,放缓了速度,文卿的长发在风雪中飘动着,如同浓墨染成的云烟,美得不可方物。
深蓝的穹顶一望无际,雪如此深,马蹄陷在野草连天的雪夜里,四下寂寂,连鸟虫的鸣叫声都没有,只剩下二人一马在风雪中伫立。
文卿寒病未愈,本不该这样莽撞地带他出来,但近来汤药有用,公仪戾就想着,迟早带他来这里看一眼远方连绵的山。
京城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地势平担,无峰无山,文卿深居帝都,久不见山峦,更不曾见过大雪铺满整片连绵山脉的远影,纯白圣洁,预兆着新年的祥瑞。
他笑了笑,眉眼弯弯:“新的一年,阿昭要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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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巧合
回宫后, 公仪戾抱着文卿舒舒服服地沐浴梳洗后方才上榻,水雾氤氲,眉眼潮湿, 文卿卸去腿甲之后, 苍白瘦削的双腿便拖在龙床间。
“阿昭,等天下再安稳些,我们一同去塞北, 或者江南, 好不好?”
“我想看看……”
你以前待过的地方。
塞北秋风,江南烟雨, 南境苦瘴,都想一一看遍。
“好。”
公仪戾将他圈抱在怀中, 轻轻捋他柔顺的发, 发尾还有些湿润, 在温暖的掌心慢慢变得干燥。
“阿昭,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文卿攥紧他的衣襟,抬眸望着他,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他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神经却依旧兴奋,睡不着觉,躺在公仪戾怀里,有些真相呼之欲出。
公仪戾轻抚他的眉眼, 低低地嗯了一声, 温声说:“阿昭听着呢。”
“其实你本该在南境, 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带兵打仗, 百战百胜, 虽为天下忌惮,却也为四方尊崇。”
公仪戾动作一顿,瞳孔骤缩:“什么意思?”
“阿昭,你后悔吗?”
“等等!先生……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有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吗?
文府九族尽诛,文卿在诏狱中受尽折磨后被腰斩于尸,尸体在东市曝经三日三夜,直至大雪纷飞,也掩不去冤屈和苦难。
“怎么了阿昭?”文卿撑起身来,长发如瀑倾落,他刚伸手点燃龙床边的烛灯,公仪戾便从背后抱过来,紧紧圈抱住他的腰,手指隔着单薄的触碰他单薄的身体,温热的体温交融在一起,和当年抱住断尸的感觉全然不同。
文卿感到自己的肩头慢慢湿润了,随后偌大的宫殿内开始萦绕低沉隐忍的哽咽,他以为自己是揭开了阿昭的伤心处,一时间,脑海里万千思绪奔腾而过。
事已至此,新帝已然是新帝,突然改诏恐怕引发朝政动荡,江山不稳,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不顾一切地满足阿昭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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