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是最后说出口的是,“阿绎,无论如何、你是我的至交。”
尽流是他的恩人,当年的恩情他一定会偿还的。
但是阿绎是不一样的,他们是至交好友。
两人共历生死走到眼下这一步,他们之间早已不必谈及那些——他的一切都是可以和阿绎共有的,就如他将萧氏家主的印信交予对方时一般。
只是这些话以言语说出来终究是太过浅薄,萧寒舟想,他会一点点的将这件事证明给阿绎的。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留下一份传书,连见都没有同他见一面,就那么离开了。
为何?为什么就走了?
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被解答的困惑好像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明白到他连抗拒都显得艰难。
萧寒舟想到那日萧之宇说的话,因为尽流住到主院、引得门下弟子诸多误会,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许多传言。
这些流言蜚语,阿绎从玉云乡回来后,有没有听说过?
而他接了同心玉、却不佩戴,反倒提起了尽流灵根之事,阿绎又会怎么想?
……
萧寒舟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身形都跟着摇晃了两下。
他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是“条件”。
阿绎会觉得“救下白尽流”,是他收下同心玉的条件。
以阿绎的骄傲,必定不屑于做这种交换的。
所以换了灵根之后,才连他的面都未见就一走了之;所以再见面时,才这样冷漠;所以才有了那日那一句“恭喜”……
萧寒舟都忍不住想,阿绎待他还是太好了。
易地而处,倘若有人如此践踏他的心意,别说“朋友”了,他就算没有立时拔剑相向,也绝对从此恩断义绝、陌路相向。
想到此处萧寒舟只觉胸腔一阵气血翻涌,竟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缓缓站直了身,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去。
不行!
他得要去找阿绎将这事解释清楚!!
只是此刻他所能想到的理由,无论哪一个都苍白无力极了。
告诉阿绎,他不知同心玉的含义?
仪水的习俗在东洲甚有名气,便是武方一个从未去过仪水的外乡人都对之有所耳闻,他在仪水城待了数年之久,怎会半点也不知?况且他那已经模糊的记忆里,他曾被阿绎拉着,亲自逛过城内乞巧节。
同阿绎解释清楚,那些流言蜚语只是谣传,他将尽流安排在住院只是权宜之计?
阿绎恐怕一开始也不相信,所以才那么坦荡地表明了心意。可是他……是他的作为印证了那些谣传。
萧寒舟忍不住生出些悔意,哪怕他当时能多解释一句呢?
种种杂乱的思绪纷纷涌现,但是萧寒舟却清楚的知道他所恐惧的并非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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