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先给我弄个老婆来,我要性感热辣的那种。”
他把一半罐头留给陈今,用胳膊肘顶了顶他,还沉浸在开坦克的想象中,“我说真的,要是你,你会给坦克取什么名字?这东西应该跟老婆差不多吧,宝贝得不行,死也死在一起。”
耳边传来一阵飞机的引擎声,是己方战机熟悉的声音,他们将为前方即将打响的战斗护航。云峰又开始激动地朝飞机挥着帽子,看样子,他除了厌倦跳伞之外,对其他兵种都十分感兴趣。
宝贝得不行,死也死在一起。
陈今抬头望向红色机尾划过天际留下的尾迹云,想着云峰方才的后半句话,说:“就叫天天开心吧。”
“啥?”云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他妈给敌人送祝福呢?”
他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又倒戈表示赞许:“倒也行,开一炮让他们好好快乐一下是吧,你小子这主意真不错啊。”
陈今大笑着锁住他脖子,趁他不注意,把他兜里那半包烟顺走了。
陈今跟云峰是在新兵训练基地认识的,自打仗以来,身边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最开始相熟的那一拨人里,就剩下他们俩。
很多时候,战场上最难面对的,不是对面的敌人向你冲锋,而是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休整时间很快结束,连队再次出发,目标直指十几公里外的一处小镇。
小镇地方不大,却是这片区域的交通要塞,所有运输车辆都必须经过这里,他们的任务便是占领小镇,切断敌军的补给和增援。
这里早在半年前就被联盟军队攻下了,但在半个月前却变成了敌占区,我军退守涅顿河,重新调整战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终于将这里夺回。
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曾是多少人的家乡,就这样在两方之间反复易手,最终变成一片焦土。
晚上,部队在小镇附近的林子里休息,计划于明早发起进攻。
陈今和云峰并排躺在散兵坑里整理背包,云峰见他又拿出第一次空降作战时的副伞仔细叠了一遍,感到难以理解,“你怎么还留着这玩意,不嫌麻烦啊。”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要带回去送给我弟。”陈今收好副伞,开始擦枪。
云峰欠揍地凑上去,“欸,你弟不是已经成年了吗?等咱们打完仗了,你把你弟介绍给我吧,我保证对他好。”
陈今低头笑了笑,一颗虎牙若隐若现。
他装上弹匣,咔嚓一声,利落地拉栓上膛,枪口指向明早的进攻方向,瞄准一栋适合作为机枪点的塔楼,一边说:“你想得美。”
“真小气……”云峰踹了他一脚,翻身枕着背包,“过命的兄弟都不行,你还想把弟弟嫁给谁。”
陈今不做声了,收起枪,目光由前方转向漆黑的夜空。
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没有,月亮也被云遮住了一半。快到中秋节了,不知道家里那边的月亮够不够圆,够不够亮,不知道陈天天那个小崽子吃月饼了没有。
隔壁热心的罗婶应该会给小崽子送几块月饼,陈今心想。
他从内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端详。照片上的小崽子笑得挺开心,可惜从他确定要去前线,一直到临走的那天,小崽子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陈今闭上眼睛,听着擦过耳边的风声,祈祷今晚能梦到弟弟笑的样子。
天刚蒙蒙亮时,陈念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他从半梦半醒中抽离出来,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帘拨开一条缝,看向公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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