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看来,扮演严厉的角色对他来说也是个挑战。
宝宝很会讨人欢心,刚一靠过来贴他的脸,他就绷不住严肃的表情了,忍不住将小小的一团拥入怀中。小朋友抱起来又暖又软,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听话的小朋友才可以听妈妈讲故事,”他问宝宝,“宝宝要不要听?”
宝宝立马搂住他的脖子,很大声地回答:“要!”
深夜,哄睡宝宝后,程问音在灯下读书,齐砚行送给他的银杏书签就放在手边。
叶子被齐砚行用特殊试剂处理过了,再封上塑料膜压实,制成一个长方形的书签。叶片的背面,齐砚行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小的字:“中秋夜,赠与爱人音音。”
一看到书签,就想起齐砚行,想起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又一个冬天即将到来,程问音没有一刻不在挂念自己的爱人,期待下一次的团圆。
程问音正在看的书是omega联合工会下发给每个人的,关于民主改革,关于政党的更替,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晦涩难懂。不知道从哪一页开始,程问音渐渐读不下去了,他披着丈夫的衬衫,手中把玩着书签,时不时偏头嗅一嗅衣领的尖角,和齐砚行留下的松木气味玩捉迷藏。
他有些昏昏欲睡,手一松,书签被夹进合上的书页里。
他在心里数着明天要做的事:趁中午阳光好,把毛毯拿出去晒晒,过几天就要用上了,还要把宝宝的厚衣服都整理一遍,看看哪件穿不下了,需不需要买新的……对了,家里的沙发套也该换了。
数着数着,他忽然觉得累了,眯起眼,看向桌上的相框。
照片上,齐砚行搂着他,宝宝坐在他们中间,非常幸福的场景。
他闭上眼睛,想象齐砚行此刻就在自己身边。他想,原来齐砚行在信上说的是真的,降温真的很容易加重想念。
……好想他。
真的好想抱抱他。
这天晚上,是自陈今去往前线以来,陈念第一次梦到了他。
他梦到小时候,和陈今的第一次见面。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他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玩具熊在街上流浪,白天四处捡一些没人要的食物充饥,晚上就缩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
他一直在发烧,昏昏沉沉的,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爸妈。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想起五六岁之前的记忆。
他只记得那天早上刮了很大的风,他饿得走不动路,躲在一间旧仓库里,抱着膝盖抹眼泪,他的玩具熊和他一样,肚子瘪瘪的,里面只剩下一半棉花。
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馒头的香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有个黑黑瘦瘦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看上去比他大几岁。
他很害怕,以为自己要被揍了,抱着小熊浑身发抖,然而下一秒,一半香喷喷的馒头递到了他手里。
外面的大风无休无止地刮,吹散了城市上空的晨雾,一束阳光透过仓库顶上茅草的缝隙,落在陈今的脸上,陈念的心上。
两双同样清澈稚嫩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他们都拥有了新的生命。
两个小孩分食了一个馒头,坐在仓库里等风停,陈今从角落里翻出一团旧棉花,把陈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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