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齐砚行揽入怀中。
坐上回军部的大巴车,车厢很快被家人间的低语声填满,他们坐在后排,掌心相扣,如同躲进了混乱世界中远离纷争的一隅,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彼此。
爱人日思夜想的脸此刻近在咫尺,齐砚行大脑一片空白,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微微翘起的唇珠。车子转弯,车身骤然歪了一下,程问音抓住齐砚行的肩膀保持平衡,两个人的鼻尖将将蹭过。
进入首都市区,街灯的光亮透进车厢里,齐砚行借光看着他的妻子,撩开他垂在一侧的头发,叫他:“音音。”
几分钟前,齐砚行还在暗暗提醒自己要少说话,因为一开口就有露馅的风险,但此刻已经下意识叫了爱人的小名。
程问音很敏感,当即听出他的嗓子不对劲。他抚上齐砚行的额头,眉心蹙起,“砚行,你生病了?”
齐砚行感受着额前和脸颊上轻柔的触感,想和爱人说没关系,只要抱抱你,很快就会好了,但又讲不出口这种酸不溜丢的话,只揽过程问音的肩膀,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说:“只是小感冒,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程问音解下自己的围巾,给他一圈一圈围上,“先回家吧,宝宝在等呢。”
齐砚行担忧了一秒钟感冒是否会传染,但也仅仅是一秒。
城市里的灯光稀释了夜色的漆黑,齐砚行握着爱人的手背,用气声再次叫了一声他的小名,而后倾身吻住了他。
每次久别重逢的亲近,都像彼此之间在凭着记忆热吻,身体的僵硬和情感的本能不断拉锯,程问音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张开嘴唇,迎接alpha的气息。
车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与家人见面的喜悦中,诉说想念,分享近况,欢笑或哭泣,没有人有余力去留意别人的举动。
吻着吻着,齐砚行的手臂不自觉环住了妻子的腰。两个人都戴着强效阻隔贴,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缕让他魂牵梦萦的橙花香,或许这才是他最需要的药,能毫不费力地盖过感冒的难受。
程问音伸手摸他的下巴,好像在确认他有没有认真刮胡子,摸得齐砚行心里痒痒的,稍一用力,将爱人抱到了腿上。
“这次回来应该能待到年后,有些工作需要在首都处理。”
齐砚行没有提及其中的原因,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他抵着程问音的鼻尖,轻轻叹了一口气,掺着心酸与满足,“……终于能好好陪陪你和宝宝了。”
程问音睁大眼睛,攥住齐砚行的手,“真、真的吗?一直待到年后才走吗?”
待到年后的话,可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自从生完宝宝,齐砚行的工作越来越忙,他们一家人聚少离多成为平常,一周已经算得上是奢侈,两三天都足够程问音做一场美梦。
一个月,在这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惊喜来得太突然,程问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得知齐砚行提前到年底回来时,便习惯性地认为他休息一周就要走,这样一家人又不能一起过年了。
齐砚行吻去他眼角的泪,“对不起,音音,总是让你等我。”
“不要说对不起……”程问音摇摇头,依恋地靠在他肩头,发梢扫过耳畔,和绵绵情话一起,拂在齐砚行心上。
“宝宝又长高了,平时吃得多,喝奶也多,真的不像个omega宝宝。”
程问音一说起宝宝的成长就停不下来,这个阶段的小孩子长得太快了,几乎一天是一个样子,他真想全部记下来,讲给齐砚行听。
“现在还学会分享了,我做了花生酥,带到工会,宝宝自己提着小篮子,挨个发给每个人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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