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看他喜欢哪个就戴哪个,原先的不要了。”
齐砚行顿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齐砚行只能做个倾听者,不过他看蒋述似乎对挽回自己的婚姻势在必得,与他对待工作的态度相似,像个不容许自己落败的野心家。
他想,或许相比安慰和开导,蒋述更需要的是祝福。
于是他说:“那就预祝蒋副总师求婚成功。”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咖啡,杯子轻轻碰在一起。
这种感觉实在很奇妙,上午他们还在阳光透不进来的地堡,商议要塞机枪掩体的布局调整,此刻却坐在洒满阳光的咖啡馆里,忙里偷闲,聊起彼此的爱人和家庭。
齐砚行的婚姻经历十分简单,除了爱人间聚少离多之外,没有体验过什么刀山火海的坎坷,两个人从相识到结婚的时间十分短暂,在别人看来或许是草率的,但在他们眼中,他们是一路不慌不忙地,一边摸索,一边好好相爱着。
节奏慢下来,他比忙得晕头转向时更加想念程问音。
他下意识看向刚刚买的八音盒,发现自己又在想象妻子收到它时的笑容,不禁也笑了起来。
Z709炮塔要塞和柯潭小镇,两个相互依托却截然不同的概念,在这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和谐地交织在一起。
趁一切都还维持着平和的现状,每个人都应该尽情呼吸,尽情想念,尽情去爱,无论明天如何。
联盟军队最高指挥部正在酝酿一场代号为“椿芽麦野”的行动。
去年秋季的坦克会战以僵持不下告终,虽然对敌军有一定打击,但联盟军队同样损失惨重,尤其是坦克数量严重匮乏。此外,空中优势也已不再向联盟军队倾斜,补给线被敌空军密集轰炸,物资无法及时送达前线。
坐以待毙只会丧失主动权,联盟军队急需对敌方进行有效的还击,“椿芽麦野”行动倘若成功,必将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点。
行动计划于三月中旬敲定,层层加密,不得泄露半个字。
大战前夕,所有的伞兵部队被召回待命。
陈今在运输卡车上睡了一觉,被战友兴奋的声音吵醒了。
“我家!那是柯潭,我家!”
车子已驶入联盟境内,路过田野、村落和小镇,景致其实与敌国的乡村相差无几,但士兵们的心绪却大不相同了。那个喊着家乡名字的士兵甚至跳下了车,摘了帽子,躺在田地里大声呼喊:“我回来了!”
陈今打了个哈欠,伸手在路边扯了一把草。
眼镜儿问他:“欸,你家在哪来着?”
陈今叼着根狗尾巴草,含糊道:“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在首都,离这儿远着呢。”
眼镜儿推了推眼镜,“哟,没想到你这小子住在大都市啊。”
眼镜儿这个知识分子,不知怎么,每次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都让人特别想揍他。陈今给了他一拳,“都市个屁……”
他和这个城市灯红酒绿的一面不熟,他从小就知道,再繁华的都市也有老鼠落脚的地方,积满灰尘的仓库、四处漏风的桥洞、无人看守的公园,哪里都够睡一晚上。
直到有了弟弟,他才明白第二个道理:即便是再小的角落,那也是家。
眼镜儿在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写下了今天的日期和每个经过的地名,继续跟陈今说:“打完仗,我想再去念书。莱斯大学,在首都,你听说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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