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挥动小手,乖乖念着妈妈教给自己的话,两条眉毛却拧巴着,好像还在怀疑爸爸今晚是否真的会回来。
齐砚行再三向宝宝保证,自己今晚一定会回家,然后吻过妻子和孩子的额头,转身上了车。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沈柏渊躲在公寓楼后面,背靠着墙,点了一支烟。
沈柏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经替他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可能是不想让老朋友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德性吧,他想。
满身烟酒味,目光无神,像一具行尸走肉,每天做着些没意义的事,齐砚行若是看到了,肯定要替他难受。
沈柏渊最近升职了,同军部高层的应酬越来越多。每每度过忙碌又空虚的一天,站在窗前抽烟时,他总会想起过去,在701实验室工作的时候。
那时候工作虽辛苦,但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守着一颗赤子心,就算把“理想”、“真理”这种词挂在嘴边,也没人会觉得矫情。
通宵加班后,他跟齐砚行常去街对面的那家包子店吃早餐,都快把菜单背下来了。
老齐爱吃荠菜馅的包子,就算饿狠了,吃相也还是很斯文,不像他,吃舒坦了就想把脚往凳子上抬。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成为朋友,又一路变成老友的。
值得回忆的事太多了,沈柏渊想笑,但又觉得喉间发苦,笑不出来。
若把那些日子称作“年轻的时候”,倒像是在承认自己现在老了,但那时真的太年轻,太自在,也太纯粹了,简直要叫现在的他嫉妒。
如果……
齐砚行的车子早已经驶远了,像他生命中只可忆不可追的金色时代,消失在视线里。他仰起头,用手掌盖住眼睛,任由香烟在指间慢慢燃烧。
算了,没有如果。他想。
沈柏渊最后用力吸了一口烟,灭了烟头,拍了拍风衣下摆蹭上的灰,往家走。
一晚上没回家,临走前添的猫粮估计不够吃,元宝该饿了。好歹还有这么个小东西,每天早上在他枕边叫唤,每天晚上等着他回家喂饭。
挺好。
齐砚行说话算数,当晚便做好了一条新的发带,送给程问音。
给发带添图案时,正是日落时分,他正思考要画些什么,抬头看到院子里妻子和孩子荡秋千的画面,很快提起笔,将落于他们肩头的晚霞永远留在了发带上。
等他画完了,程问音也带着宝宝进屋洗手了。他将发带系在妻子的发尾,动作比之前稍稍熟练了些。
程问音摸摸发带,亲了他一下,“我去做饭,要来帮忙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宝宝先举起了胳膊,“要!”
于是齐砚行抱起他,一家三口挤在不大的厨房里,其乐融融,满是温馨。
临睡前,齐砚行搂着程问音,靠在床头说私房话,宝宝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玩玩具,觉得没趣了便开始找大人。
“爸爸妈妈!”
宝宝先把手里的小鸭子放到床上,然后蹬着腿,努力往床上爬,无奈还是个小团子,个子不够,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还是齐砚行伸手把他捞了上来。
程问音拍拍床中间,“宝宝到这里来。”
宝宝带着小鸭子,欢欣雀跃地爬过来,在爸爸妈妈中间打起了滚,一会儿缠着程问音玩过家家,一会儿要齐砚行讲故事。
宝宝是幸运的小孩,能够躲在爸爸妈妈的羽翼下,远离世界的残忍,可惜这样的相处机会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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