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儿时的妻子,就能从那熟悉的面庞中看到现在长大后的他,当了妻子,当了妈妈,还是那么干净、美好,适合穿白色,应该拿着花。
再能从相像的五官和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他们的孩子。
几乎所有人都说宝宝和齐砚行长得像,尤其是眼睛,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齐砚行自己固执地认为,宝宝和程问音更像。
可能是因为妻子和孩子都给了他相同的感受,一种关于家,关于爱,关于归属的感受,导致他做不到客观。
哪怕身陷囹圄,命悬一线时,他也没有放弃过要回家这个念头。
他答应了妻子,和宝宝拉过勾的,说自己会早点回家,宝宝还那么小,他要把以前错过的陪伴都补上。
他一定要信守承诺。
别墅里有舒适的大床,但齐砚行一刻都不敢松懈,靠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他怕一旦松了劲儿,整个人都会垮下来,被抽干力气,一溃千里。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能陷在这里。
他借着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月色,一遍遍看着照片。
直到睡着前一秒,他的指腹还在上面摩挲,而后手指松动,照片轻轻落在他脸上,盖住唇,完成一个跨越时空的吻。
……
齐砚行只在这里休息了一晚,收集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只手表,一身衣服,一些钱和食物,还有一张过期的身份证。
如果想回到首都,他不可能只靠双腿走回去,至少要用假身份买到一张车票,再设法通过首都严密的封锁。
他现在并不了解首都对自己的处理情况,因此要尽可能多做打算。
和全家福上的人相对应,身份证的主人是这家的大儿子,抽屉里还有一些他从国外寄来的信件。齐砚行猜测这个人长期生活在国外,自己暂时借用他的身份证来浑水摸鱼,问题应该不大。
虽然如此,但擅自拿别人东西这种事,齐砚行何时做过,和撬锁一样,一度让他犹豫不决。
撬锁对于懂机械的人来说并不难,拿东西更是一念之间的事,只是在此之前,齐砚行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在这种偷盗行为上花心思。
短短一个月,他为了生存做了太多偏离心轨的事,没办法再谈什么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面对眼下的境遇,他极高的道德感变得一无是处,甚至成为了拖后腿的存在。
轻装简行才是生存法则,他必须扔下这些精神和道德上的枷锁。
第十二天。
早上七点半。
齐砚行留下了一张借条,将自己借用的东西逐条列出来,而后离开了这间别墅,再次踏上回家的漫漫长路。
第八十四章
“小白……”
虽然车内只有自己、白译鸣,还有那位白译鸣的同伴,但程问音还是下意识换成了气声。
很危险。
离我远点。假装不认识我。求你。
怪异的偶遇背后另有隐情,白译鸣在担心自己受牵连,自己刚才的做法让他为难了。意识到这些后,程问音屏住呼吸,一时不敢说话,但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为了保险起见,你现在得跟我走,”白译鸣撩开深色帘子,看了看窗外,“等确定安全了,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家。”
程问音紧张地攥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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