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试着将“鸿钧”多写了几遍,直到确保自己不会忘记这才停了笔。
他写字的时间久了,于是趴到了石桌上。
石桌冰凉又光滑,子升竟从桌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望着不大的影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仙师,子升不久后就要渡劫了。”
他仰起头冲着鸿钧一笑,“待子升成为地仙之后,再见仙师时子升就是大人模样了。”
忽然,一道异样的情绪自子升内心散开,明亮的天空映在他眼中使他眼眸荡上一层亮光。
他嘴唇动了动,停顿了许久应是思量好了说道:“子升好久不见仙师,愿子升那时见到仙师时还能一如既往如今日般亲切。”
子升并未交代太多,但鸿钧却是明白所有。
似有一阵清风拂过了子升的发顶。
子升好似听到了鸿钧若有若无的声音,其语气不似以往那般平淡。
“历劫更多历的是心劫,心无旁骛是真。情之一字消磨人的心性,可抛,也最不需当真。”
子升仰头看向鸿钧,却发现对方神色淡漠,嘴唇更是没有动过,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幻听。
子升眼中迷惘被渐渐驱散变至清明。
他看向桌面,疑惑在他的心中散开。
莫非他在渡劫的五千年中有一场情劫?
与谁?
子升暗自道:罢了,五千年时间他还不知道会去哪个旮瘩。
情感当真不可有,否则他也不能带过来,用情只会注定是场悲剧。
子升回去后命人将他已经写好的请帖派发出去,一些距离较近的诸侯官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此时,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李靖夫妇正坐在赶往殷商的马车中。
马车内摆饰简洁,除了喝水的竹筒与垫在殷夫人身下的垫子,便只剩下一个香炉了。
香炉是殷夫人的命,她走到哪里都要将其带上,每日她最少要往里上三次香,香炉底下写着她儿的生辰八字。
望着殷夫人上香的动作李靖很平静,只是偶尔袅袅香烟飘起他不由撇过头看向窗外。
李靖一家担心赶不上大王子的百天生辰于是出发得早,他们特意走着大道,就是为了正好接住朝歌来的请帖。
他们与朝歌派来的人相遇了,李靖接过请帖道过谢后又回到了马车里。
殷夫人将香炉小心翼翼放好,她望向请帖上的内容,若有所思,笑容温婉。
“大王子出生那会儿,我们院中的莲花开得正好,那是个好时节。据说陛下与娘娘面相都不差,想必大王子出生也是极好看的。”
李靖“嗯”了声,眼中出神了片刻,待缓过神来他揉了揉眉心。
“应是极好看的,哪家孩子出生时不好看?”
殷夫人取过车座上的木盒,里面装着他们为大王子准备的生辰礼。
他们让人用纯金打造了一把长命锁,愿祝大王子今生长久,一生健康无忧。
马车在湿润的泥土上碾过车辙印,路边的花朵摇曳落下了几朵露珠。
夕阳下,马车渐渐远去,只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李靖夫妇是诸位臣子中来得最早的。
他们对子升行礼,子升同样对他们笑着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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