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还乐得清闲,席面儿掌勺做起来累的要死,一直围着锅灶打转不说,村里在后厨里忙的绝大部分都是妇人和哥儿。
村野之人孟浪,见他有点皮相很爱打趣他不说,更泼辣的甚至还敢上手。
他本来面皮就薄,对于这些人的小乐趣有点吃不消,不大喜欢扎在妇人和夫郎堆里。
另外他只喜欢给要紧的人做菜,以及在自家的场合上掌勺。
为此那头的席面儿快开办了,两口子除却出些旁的力外,没有掺和到菜席上。
而下主家人来喊,自然是要去帮忙的了。
秦小满一扫心中的忧虑,扛着带出来的镰刀就蹿了过去:“哎,来了!”
两口子走后,一道身影探头探脑的爬到了大田边上,细细瞧了一遍田里的稻秧。
瞧着稻秧未再有枯黄恶化,紧蹙着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娘,咱就去问问秦家两口子是用的啥法子让秧苗没再继续黄脚的嘛。”
赵家娘子闻声瞪了自己儿媳一眼:“问什么问,他俩懂得什么庄稼。”
郑彩娥挑起眉毛:“不论懂不懂人家的秧苗没再黄脚不都摆在面前了嘛。”
赵娘子先前见着秦小满家里的大田秧苗枯黄了这笑人活该,没过几日自家的一块水田也出现了一样的状况,去请教了五福叔,又新撒了些肥料到田里。
这么些日子过去也不见得好,反倒是养肥了田里虫子,咬秧苗不说,又引得鸠雀吃虫啄坏秧苗。
想着先前秦小满田里也受了灾害,赵娘子便想着过来瞧一眼这边的田怎么样了,没成想秦家的秧苗非但没有恶化,反倒是有所好转。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秧苗受灾害固然让人难受,可秦家分明先受灾却扑腾起来了更令她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不过是运气好,改日我烧烧香,怕是有什么缠着我们家了。”
郑彩娥微露白眼,乡野人家信奉鬼神之说,庄稼一旦受灾害就开始神神叨叨的,不费心料理田地,反倒是求神拜佛的。
到头来的结果便是秋收大哭一场。
反正她是不多信这些的,径直道:“娘要是拉不下脸面去问,儿媳去问便是。”
“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
赵娘子插着腰厉声道:“秦家那哥儿以前没少痴缠杞子,现在你嫁过来了,他还不怀恨在心。你去问他庄稼的事儿他肯告诉你,少不得挖苦看你笑话。你倒是还想着上赶着去!”
先时赵娘子对赵杞和秦小满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下媳妇已经娶进门,她自然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
就算自家人不说,在村子里久了,必然会在村里的长舌妇嘴里听到些什么。
而且现在她说这话也是为了压着郑彩娥,这小娘子出嫁前何其温顺懂事,嫁到家里来才几个月就慢慢暴露了本性。
虽也是个能干会操持的主儿,嘴巴也会说,见着村里人也不羞臊,来村子不过一个来月谁遇见她都会笑呵呵的招呼一声,倒是比对她还热络不少。
赵家的两个男人都是有些畏缩的性子,郑彩娥进门前家里的一应大小事儿全然都是她在主理着,那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现在儿媳妇进门了,原本以为是可以更耍婆婆的款儿,家里的地位更高一些。
哪成想这郑彩娥也不是个简单好拿捏的软柿子,性格倒是跟她有两分相似,干什么也是风风火火能张罗的,家里竟叫她主了一半去。
这若是两个性子软的人在一块儿许是惺惺相惜,可两个强势的人撞在一起少不得迸射火星。
婆媳俩在外头好的很,内里却是早在暗暗的较劲了。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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