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冷冻车,看着那些一批批运输上车被贴上封条的冷冻器官,眼眶渐红,心脏处密密麻麻传递出的钝疼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本应该热烈的奔跑在西尔克的草原上,此刻却已经被残酷的冰冷冻结,记忆被定格在最恐惧的一瞬。
甚至连他的爸比也永远定格在那个夜晚。
他还没来记得有记忆,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记忆了。
只剩下那颗心脏有希望。
“有找到我父亲雪瑞的心脏吗?”他哑声问。
“暂时没有,我们会继续找的。”
冬灼沉默须臾,才回复:“好,辛苦你们了。”
这件事不应该因为恐惧那些恶势力而退缩,或许只是他们当时还小,他们是父亲的牵挂,是动不得的软肋,也为了他们不受影响,甚至为了不离开西尔克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但现在他们不一样了,他们已经长大了。
父亲们吃的苦,受的委屈,这一次要统统一笔一笔算回来。
就在这时保镖团其中一个人跑到他身边,神色严肃:“陆少,医院通知,苏先生那边有情况。”
冬灼眸底倏然一沉,神色出现几分慌张:“怎么了,他不舒服吗?”说着大步往外走。
“不是,是有个人说他有雪瑞狼王的心脏,要跟苏先生做个交易。”
冬灼脚步停滞两秒,脸上本就阴沉的表情愈发难看,身上的戾气与弥留的血腥气味让人觉得压迫感极强:“他身边没有人保护着?我不是说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的吗?!”
心脏?许澜卿不是说在西科冷库吗?
保镖自然听得出这个‘他’是谁,快速回答道:“有的,所有人都在苏先生旁边,那个人也没有什么举动,您放心。”
冬灼沉下脸,一个两个耍他呢?敢在他不在的时候碰苏隽鸣?
他怒意压抑得隐忍,声音一字一顿:“回去。”
。
此时病房里,坐在窗边轮椅上的男人看着平板上播放的尸体解剖视频教学,雪狼的尸体,那只手,那个声音,都让他的心逐渐往下沉,最后狠狠的,重重的,将他砸入冰冷的深渊。
“我教过你们很多次了,Y字形切开法是分别从左右耳后乳突垂直向下切至锁骨上缘,再向前内方切开至胸骨切迹处会合,其余胸腹部切口同直线切法,你们怎么总是在锁骨这里就错?”
“澜卿,你这个剥落狼皮手法要快,才能不带肉的完整撕下来。慎之,你把旁边那匹狼先斩块分尸了,我需要小块的狼皮,这一批我要拿去送给李总。”
“……嗯,那边把抽血装置准备好,血全部都要抽出来。”
全程只看见这只戴着手套的手在进行教学指点,没有拿刀,持刀的人只有许澜卿跟许慎之,但是这个声音,是林教授。
是他父亲的好伙伴,是他以为的好老师,是一名保护雪狼的研究者。
或许他真的没有杀这些雪狼,但是借刀杀狼,拿走了雪狼繁衍计划,是这个惨无人道‘永生’实验室的幕后操纵者。
全凭一张嘴,和指点的手。
不沾一滴血就想将雪狼毁于一旦。
苏隽鸣拿着平板的手在发抖,指尖发颤,抖得很厉害,完全遏制不住的颤抖。
最后在看见那颗心脏被挖出来时,还在手心上跳动时,他彻底绷不住了,眼眶顷刻间发红,呼吸与话语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此时此刻怎么都道不出一个字来。
不仅仅是视频,还有许慎之说的每一件事,猎杀雪狼,人狼杂交实验背后,是巨大的黑色产业链支撑着,无数只手在遮天蔽日。
才能让林瑞生每一天都面带微笑的上班,教学,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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