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层,他们又是在顶楼,南妄是鬼倒是习惯了不走寻常路,但徐斯量却是个大活人。
这一跃差点没把徐斯量吓出心脏病。
破空的寒风尖锐又刺骨,风声在耳边疯狂呼啸。
华都的夜景向来为人所称赞,可惜徐斯量这回没心思去欣赏。
平日里矜贵稳重的他难得失了仪态,被南妄惊得立刻用力抱住了他,忍不住质问道:“你疯了?!”
“应该吧。”南妄罕见地没跟徐斯量顶嘴,散散漫漫地应了一声。
随后他又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却被凛冽的寒风吹散在空中,一字一音分毫不剩。
这一刻大概是徐斯量这辈子最接近死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跳了,却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越发用力地抱住南妄。
好在南妄还有一丝良知,在后期下坠的过程中稍稍减缓了速度。
在经过某层楼的时候,忽然抬手一勾,攀住了某间办公室的窗台。
一鬼一人一猫就这么突然地挂在窗台上,摇摇欲坠、颤颤巍巍……
虽然看着挺恐怖的,但好歹没继续下坠,徐斯量的紧张感这才勉强平复了些。
也不知道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这胆战心惊的感觉刺激的,他双颊微微泛红,大口喘着气,低头看了眼距离地面的距离,不禁催促道:“挂在这干什么?下去。”
“我不要。”南妄瞟了他一眼,轻哼了声,居然在这种时候跟他提条件:“除非你不生我气了。”
徐斯量:“……”
徐斯量那张勉强恢复淡定的脸忽然就变得精彩纷呈。
虽然他之前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现在和南妄一起挂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顿时又来气了。
要不是现在监管局的人要么跑路要么捉鬼,他俩带着一只猫挂在这里的盛况估计得被人排队围观。
他不理解为什么南妄现在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徐斯量沉默片刻,忽地气极反笑,咬牙切齿道:“你到底会不会哄人?”
说起这事,南妄反倒挺委屈的,甚至还如实承认了:“我又没哄过人,你也没教我。”
徐斯量:“……”
这锅甩得徐斯量在心底惊叹连连。
仿佛自己不和他道个歉都不是人。
沉默半晌,徐斯量无奈地叹了口气,埋头在南妄肩上,缓缓闷声道:“我不生气了,你先下去,我慢慢教你。”
听见他这话,南妄才像拿到了个免死金牌似的,低低地“哦”了一声,终于抱着徐斯量轻飘飘地落了地。
徐斯量从来没有觉得双脚踏在地面上的感觉居然这么好。
像是如鱼得水一般,心中的紧张感终于逐渐褪去。
然而一想到刚才南妄带着他挂楼上的事,他还是有点窝火。
他瞪了南妄一眼,直接推开他,从他怀里抢过万万岁,就头也不回地往旁边的小路走。
南妄怀里倏然一空,人猫皆失。
他愣了愣,眼看自己被徐斯量甩在身后,连忙抬脚追上去,紧巴巴地跟着,却没敢吭声。
就这么走一路跟一路,一直到监管局的外层围墙前,徐斯量才终于停下。
他没法正大光明地从监管局大门出去,只能找其他路。
他正想着翻围墙出去,就听身后一直跟着他的南妄终于开口了:“你别翻了,这么高太危险了,我可以带你出去。”
徐斯量:“……”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
他不明白一个带着他这个大活人跳楼的鬼,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高太危险了”这样的话。
闻声,心里窝着火的徐斯量总算回过头,分了点眼神给他,凉凉道:“跳楼没跳够?还要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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