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坚决。
密夫人对他无法,不能令侍人强行将他拉开,只能狠狠咬牙,盯着靠坐起身的公子玄,在袖中掰断了指甲。
室内气氛愈发压抑,身为风暴中心,郅玄却无半分紧张,显得格外平静。
漆黑的双眸扫过众人,对照记忆,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想到昏迷中听到的声响,垂下双眼,心中有了思量。
“君上到!”
侍人的声音响起,打破诡异的宁静。
西原侯走入内室,大袖拂动,腰带上金线彩宝熠熠生辉。旒珠轻晃,乌黑的发间掺杂几缕银丝。
密夫人迅速收敛神情,恭谨行礼。无论她在旁人面前是如何嚣张跋扈,面对国君总是小心翼翼。
桑医俯身在地,遇国君询问,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将二公子的情况道出。
“公子魂归,臣为公子诊脉,根基损伤,需得调养一段时日。”
西原侯颔首,坐到塌边,自始至终没有叫起。密夫人只能维持行礼的姿势,额上渐渐冒出细汗。
“我儿受苦了。”西原侯开口,因常年抱病,中气略有不足。
在他细看逃过死劫的儿子时,后者也在观察他。
郅玄苏醒不久,两股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纠缠,这让他不敢轻易开口,尤其是面对西原侯。
受伤的老虎依旧是猛兽,并不会因伤势变成羔羊。
他不想被对方察觉端倪,只能闭口不言,仿效记忆中的举动,挑起眉尾,神情中染上几分戾气。
果然,见他如此,西原侯并未生疑,叹息一声,道:“可是心中有气?”
郅玄仍未出声,只将目光凝向密夫人,见其艴然不悦,嗤笑一声,将不屑轻蔑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等密夫人开口,郅玄终于出声;“父亲,我观密夫人所用侍人婢女极好。”
“如此,就来服侍我子。”西原侯道。
“君上!”密夫人花容失色,身边的侍人婢女惊恐万状,想起之前所为,无不魂飞魄散,栗栗危惧。
然而国君一锤定音,容不得他们不从。
密夫人还想再言,西原侯冷哼一声,道:“密氏,可知尊卑?”
闻听此言,密夫人美眸圆睁。
相伴二十年,再是愚蠢也该明白,国君话中所指绝非是她自己。惊惧之下,密夫人再不敢言,脸色竟比郅玄还要白上几分。
国君不耐烦看她,挥手令其退下。
密夫人应诺,灰溜溜一个人退走。离开内室之后,双腿发软,一脚踩空,当场跌倒。
两旁的侍人熟视无睹,背墙而立,双目下垂,犹如一尊尊木雕泥塑,无一人出声,更不会上前搀扶。
密夫人苦笑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强撑着尊严,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侧殿。
她必须设法联系兄长,国君心思难测,他再不喜欢公子玄,也不会纵容密氏所为。今日能害公子玄,他日会否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了自己?
“错了,真的错了!”
先前被权势冲昏头,如今回想,密夫人不由得心惊。
难怪国君会突然召回中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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