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亦可种,无需全往林中寻。”郅玄拿起一块炮制过的姜,对桑医说道。
“公子所言确实?”
“自然。”郅玄颔首。
别的不敢保证,葱姜蒜一类绝对没问题。他小时候亲手种过,虽然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郅玄信誓旦旦,桑医将信将疑。
看出桑医的怀疑,郅玄不打算多说。等回到西都城,让人在府里试验一下,对方自然会信他。
两人说话时,侍人已经带着奴隶破冰捕鱼。
冬季里河水冻结,冰层厚且坚硬,战马能在冰面奔驰。
冬去春来,冰面看上去没有变化,实则变得极为脆弱,力气大一些的人能徒手掰下一大块。
侍人找准位置,让奴隶搬来石头,对准冰面砸下去。
咚地一声,石头穿透冰层落入水中。
哗啦几声脆响,冰窟窿边缘不断碎裂塌陷,一块块碎冰落入水里,迅速铺开一层。
冰面破碎,被水流冲得散开。
鱼群大量出现,在裂口处争抢位置。
侍人和奴隶没有下水,仅是找准目标,抛出系着绳子的鱼叉,就连续捕获数条大鱼。并非他们的捕鱼技术多么高超,实在是拥挤在冰窟窿里的鱼太多,闭着眼睛都能扎中。
若不是冰面实在太脆,站上去有危险,靠近去捞,肯定还能捞到更多。
捕到一定数量,侍人们陆续停手,直接河边清理鱼腹,去掉鱼腮和鱼鳞,割掉鱼鳍,将鱼身洗得干干净净才打道回府。
范绪刚送走一名北安国的卿,听闻郅玄派人去河中捕鱼,还以为是他携带的酱不够,当即命人送去两瓮。
“多谢范伯。”知晓对方误会,郅玄没有点破,而是请来人转告范绪,感谢他的好意。
他口中的“伯”不是指伯父,而是代指地位。范伯即范氏老大,范氏一族的族长。
纵观西原国,能得他这般称呼的屈指可数。满打满算也仅有朝中六卿而已。
感谢规感谢,对鱼肉做成的酱,郅玄实在是敬谢不敏。侍人知晓他的习惯,直接将鱼酱收下去,连瓮口都没有打开。
另一边,清理好的河鱼带回营地,侍人取来干净的石板,按照郅玄所说,烤热之后涂抹油脂,将鱼头鱼肉煎熟,其后放入锅内,加入调料进行烹煮。
这样的做法和祭礼时的鱼牲有些类似。
鱼牲是先烤后煮,煮时用的是鼎。这样的食物只有人王和国君才有资格享用。郅玄告知侍人的做法则是煎,煮鱼的器具和过程也有不同。更重要的是,他点名要喝汤。
鱼头和鱼肉下锅,侍人们守在一旁,都是心中忐忑,不确定这锅鱼煮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不多时,河边的队伍都开始埋锅造饭,各个营地内都飘散出食物的香味。
郅玄营中的香味格外独特。
守在锅旁的侍人提起锅盖,看着泛白的鱼汤,均是满脸惊讶。
在他们的印象中,无论采用何种方式烹鱼都难免有腥味,尤其是鱼酱和鱼糜。年深日久,在世人的观念中,鱼的味道理当如此。
今天这锅鱼汤却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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