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野马被引上大车,等在车内的奴隶递出最后一把草药,在野马开始昏昏欲睡时,成功将绳索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奴隶将绳索一端系紧,从侧面跳下大车。等候已久的人迅速行动,将笼子完全封住,以防野马醒来从车后挣脱。
“公子多智!”见到这一幕,巫医不由赞叹,开始觉得追随郅玄不亏,即使是被绑着上路。
安置好马群,奴隶领到羊腿,队伍继续出发。
沿着河道前行,不时能遇到饮水的野兽和禽鸟。鹿的数量最多,大都是几百成群,由最强壮的雄鹿带领,抢占最好的位置。
不同的鹿群偶尔会发生冲突,年轻的雄鹿也会向首领发出挑战。
有冲突就有死伤。
队伍行经处,没多花费力气,就捡到二十多头受伤的雄鹿,要么是鹿角折断,要么是腿和腹部被划伤,不可能再回到鹿群。
前方的甲士发现附近有狼,大多徘徊在对岸,目标是受伤的鹿,却慑于庞大的队伍不敢轻易过河。
“狼群?”郅玄推开车窗,向河对岸望去。
在茂密的草丛中,果然闪现几个灰黑色的身影。
“留下两头鹿。”
“诺!”
甲士策马离开,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两头雄鹿被留在河边,数千人的队伍继续前行,准备在天黑前抵达下一个扎营地点,避免在夜间遇到兽群。
队伍离开后,河对岸的野狼发出嚎叫。
伴随着叫声,陆续有七八匹野狼现身。它们各个瘦骨嶙峋,皮毛失去光泽。在一匹虚弱的母狼身后,还跟着两只步履蹒跚的幼崽。
和别的狼群成员不同,这两只幼崽被照顾得很好,胖乎乎的相当可爱。
狼群冒险过河,扑向雄鹿,开始狼吞虎咽。
天空中传来鸣叫,有黑影盘旋。
狼群立即加快进食速度,努力撕扯下大块的鹿肉,吃得肚子鼓起来,才依依不舍离开。
它们没有回到对岸,而是在首领的带领下,沿着地上的车辙印追了上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一望无际的平原覆上朦胧的光影。
探路的甲士回报,前方有一废弃村落,附近有空地可以扎营休息。
队伍抵达村落时,太阳已经落山,火把的光代替日光,驱散令人心惊的黑暗。
野兽的嚎叫声此起彼伏,队伍中的大部分人已经习惯,就算是半大的孩童,也没有丝毫惊慌,跟在父母身边,十分熟练地立起火堆,帮忙搭建帐篷。
出于好奇,郅玄带人去往村落。
一行人停在残破的屋舍前,火光照亮倒塌的院墙,依稀能辨认出这里曾遭火焚。
“这里曾是有余氏领地,因触怒国君被发兵灭族。领地被收回,人也被迁走,方才荒凉至此。”巫医说道。
“君上发兵灭族?”郅玄惊讶道。
“早年间,国君领兵征战从无败绩,声威赫赫,不亚于上代西原侯。两家氏族为其所灭,氏不存,血脉尽亡。”回忆起当年,巫医的语气有些唏嘘。
他曾侍奉两代西原侯,知晓许多事情。
和桑医不同,他做不到左右逢源,很多事情看不惯,留在国君府内恐难保命,只能找个机会避开。直至郅玄昏迷不醒,国君召全国之巫,他才再次踏入国君府。
只是没想到,避开十几年,因为桑医举荐,又被绑上郅玄的战车。
经过这些时日观察,他发现郅玄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有勇有谋,不乏仁慈。最重要的是,在郅玄身上,他隐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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