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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夫被允许参与祭祀,只是憋了一肚子气,加上礼仪所限,自始至终没有靠近郅玄。

投奔而来的两百多人也未出现在城外。

郅玄允许他们留在城内,给他们提供保暖的衣物和饭食,再没有下一步指示,这让他们感到不安。

身为众人主心骨的老人,此时也没了主意。

见不到郅玄,没有下一步命令,实在是心中没底。比起每天无所事事,他们宁可马上干活。

干活才能安稳,做事才能证明有用。

唯有体现出足够的价值,他们才能安心留在这里,不用担心随时会被赶走。

和对待中大夫不同,郅玄并没打算晾着他们,反而有意重用。

无奈事情集中到一起,没一件能够拖延,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让他们暂时留在坊内养一养身体,其余等他有空再说。

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会因此感到不安,隔三差五就要问一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干活。无法马上铸造青铜器,他们可以烧陶,找到合适的材料立刻就能起窑。

送饭的奴隶上报侍人,侍人又告知府令。府令也是无法,只能派几个机灵的侍人过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顺便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免得想太多。

从府令口中得知情况,郅玄也有点头疼。奈何他实在挤不出时间。只能暂且搁置,等祭祀结束后再做安排

伴随着巫医的祝祷声,牺牲的血注满礼器。

浓稠的红摇曳流淌,部分挂上礼器边缘,在寒风中凝固冻结。

巫医上前捧起礼器,从中蘸取少许,涂到自己的额头上,其后大声道:“祭!”

郅玄迈步登上祭台,在台上站定,俯身下拜。三拜起身,风鼓起他的衣袖,猎猎作响。

祭台周围,属民不顾地上积雪,纷纷俯身在地,随巫医一同高呼:“祭!”

声音响亮,汇成一股,一度压过冷风。

此时此刻,人群后的中大夫就显得格外突兀。

在他犹豫是否行礼时,巫医语调忽然变得高亢,祭台上的郅玄高举礼器,将尚未凝固的鲜血泼洒向祭台四周。

属民们陆续站起身,环绕整座祭台,跟随巫医的节奏,发出潮水般的高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席卷而过,直冲云霄。

正午时分,祭祀临近尾声。

作为牺牲的牛羊被从柱子上解下来,就是挖掘坑灶,架锅烧水炖煮。

按照规矩,煮肉时不加盐,也没有任何去腥的调料,变色就捞出,味道自然不会多好。然而,作为祭祀的一部分,牺牲的肉十分珍贵,哪怕味道不好,众人也会十分珍惜地吃下去,连碗底残留的血水都舔得一干二净,不会浪费一点。

祭祀结束后,无需甲士开路,属民主动向两侧分开,目送郅玄的车驾经过才陆续散去,或回城,或结伴返回村落。

中大夫落在众人后,亲眼目睹郅玄在属民中的威望,想起佐官劝说自己的话,愤怒和烦躁逐渐消退,理智回笼,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他根本不该写那封信。就算是写,也不该提到密氏!

弄巧成拙,画蛇添足,当真是后悔不及。

奈何信已经送出,想追都追不回来。考虑到这封信可能带来的后果,中大夫不由得冒出冷汗。

不等他想出解决办法,忽然有侍人来传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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