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羊夫人陷入沉思。
良久,她才长出一口气,抚过两个女儿的发顶,道:“世子仁义,爱护弟妹,你们有福。”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西原侯葬礼结束,郅玄除去丧服,继续主持西都城重建工作。
前往中都的队伍已经出发,由宗人亲自带队,送出郅玄亲笔的国书。不出意外的话,等队伍归来,会带回人王的恩赏,郅玄将正式就任国君之位。
大火中,都城周围的田地受到波及,损毁大部分,却不是全部。仍有零星田亩得以保存,距离成熟日期渐近,染上璀璨的金色。
城内的建筑大多清理干净,国君府和氏族坊最先搭建起房屋。国人坊和庶人坊也仿效郅地建筑风格,搭建起木造的排屋。奴隶坊依旧是大片草棚,好在可以遮风挡雨,不用继续住在城外的帐篷和栅栏里。
在此期间,郅玄曾想过一步到位,在西都城挖掘下水道。考虑到现实情况,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改为在地面挖掘水渠。
西都城人口众多,如今都住在帐篷里,建造房屋是第一要务。如果花费更多人力挖掘下水道,必然会拖慢工程进度。
若是拖到冬季还不能完工,难道要全城人继续住帐篷?
绝对不可行。
另外,在郅地时,郅玄说一不二,想怎么挖就怎么挖,想怎么建就怎么建。西都城却不是这样。
城内有大量氏族,权利关系错综复杂,郅玄提出的建议再好,也必须经过众人讨论,有的时候还需要说服国人。
如此一来,耗费的时间就会更多。
初掌大权,郅玄不能冒险。他不是愣头青,也没膨胀到以为自己王霸之气笼罩,动不动就能让人纳头拜倒。
他要做的是稳固,尽可能稳固全城上下,保证在入冬前让所有人离开帐篷住进城内。
切身体会到其中的不易,郅玄难免想到西原侯。政治上存在许多不得以,明知道怎么做更好,就是不能做,至少目前没有办法。
在郅玄为西都城忙碌时,远在赵地的公子颢又一次见到北都城来人。
北安侯和世子瑒分别给他写来书信,信中除了边地军务,都在关切他的婚事。
尤其是北安侯,字里行间充满老父亲的担忧。
儿子,你眼光太好,公子玄马上就要成为国君,为父担心你的嫁妆和聘礼不够,要不要多准备一些?
儿子,你成亲的是一国国君,要不要先做个卿?我和你哥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用担心氏族,就是他们最先提出来的,还商量好由谁让位。
儿子,为父给你送去珍珠玉饰,还有绢绸,多打扮打扮。除了身份地位,我儿的相貌也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儿子……
北安侯的信中满是慈父之心,赵颢面无表情读完,又面无表情放下,写成回信交给来人,让他当天就送回去,其后下令集结军队去草原干仗。
郅玄之前来信,说他暂时无法离开西都城,往草原圈地的事只能延后。
赵颢被亲爹的书信刺激,当即做出决定,坚决不延后,马上就去抢。而且要多抢,抢下来都是他的嫁妆和聘礼。
于是乎,公子颢挥师北上,一路摧枯拉朽,揍得狄人鬼哭狼嚎,帐篷和牛羊都不要了,骑上马只想逃命。
狄人们实在想不明白,赵颢为何会突然发兵,而且不分部落,遇见就揍,一点不讲武德。
“是不是谁偷着去南边了?!”
几个大部落首领凑到一起,一边啃羊骨头一边互相怀疑。
要不是有谁惹到这个杀神,他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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