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環玉质,贵气无双。
对两国来说,这场联姻十分重要,半点不容马虎。
就在几日之前,赵颢接下卿印,正式成为北安国六卿之一。
北安侯不能亲自前来,遵照礼仪派来世子瑒和诸多卿大夫,提前数日抵达边地,既为观礼也为壮声势。
北安侯的本意是,儿子成亲对象是国君,面子里子都不能输。无论如何要支棱起来,确保儿子今后的家庭地位。
临出发前,世子瑒被北安侯再三叮嘱,翻来覆去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效果堪比洗-脑。等他率领队伍抵达边地,见到赵颢,传达北安侯的意思,兄弟俩相对无言。
良久,两人才各自叹息一声,赵颢面无表情,世子瑒捏了捏额角。
无论如何,是亲爹!
亲爹如此,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受着。
值得一提的是,公子瑫也在边地。
漠夫人的病情不能再拖,眼看发作间隔越来越短,发作时间却越来越长,北都城派来的医束手无策,他已然是心急如焚。
时至今日,夫妻俩未必还有多少感情,面对漠夫人,公子瑫偶尔还会感到惧怕。但两人已经不可分割,不管心中怎么想,漠夫人都必须活下去。
对于公子瑫的到来,公子颢没有多说什么。
世子瑒了解到他的来意,轻轻摇了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子瑫满脸通红,终究没有出声辩解。
在氏族眼中,他就是治家不严修身不齐的例证。辩解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看到公子瑫的反应,世子瑒有几分惊讶。
几个月时间,公子瑫的改变着实不小。
究竟是幡然醒悟还是在演戏,他暂时无法断言。即使是演戏,如果能坚持演下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为迎接西原国的队伍,兄弟三人一同出现在营前。世子瑒和赵颢并行,仅错开一个马头。公子瑫行在赵颢左侧,同对方拉开半个马身的距离。
北安国卿大夫分别驾车行在左右,皆身着华服,腰悬宝剑,佩戴珍珠玉饰。
双方距离接近,战车停住,号角声同时停止。
郅玄走出战车,迎风而立,袍袖被风鼓起,黑色的斗篷掀起内里,以金线绣成的神鸟若隐若现。
在他对面,赵颢和世子瑒行出队伍。
郅玄身为西原国国君,对方上前见礼,实是理所应当。
世子瑒和赵颢一母同胞,年龄相差不大,一样的高大挺拔,俊美非凡。遵照北安国的习俗,两人都是满身赤红,佩玉饰宝,冠绳腰带镶嵌珍珠,尽显华贵。
然而,在两人行来时,郅玄仍一眼被赵颢吸引。
和会猎时相比,赵颢的衣袍饰品有明显不同,袖摆和领口不再是象征嫡公子的山川纹,而是代表家族的花纹,按照卿的阶层,以金线编织,独一无二。
玉冠形制也有改动,冠带上镶嵌大颗珍珠。
最最明显的一点,他的右耳佩有玉饰,不是卿大夫中常见的玉环,而是一枚玉扣,下坠绞成股的金线,摇曳时闪烁金光,异常的奢华夺目。
郅玄看得目不转睛,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耳垂。
察觉到郅玄的反应,赵颢眼底涌出笑意。
世子瑒不着痕迹打量兄弟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虽然亲爹偶尔不靠谱,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的兄弟相貌过人,少有人能企及。单凭这一点,这桩婚姻就能十分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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