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侍人取来竹简,当场成文,同赵颢各自保留一份,作为领取货物和货款的依据。
“漠氏之事,君以为如何?”生意谈妥,郅玄话锋一转,提及寻求庇护的漠鹿。
“我曾告知细瑫,盐湖乃漠氏嫁妆。”赵颢皱眉道。
赵颢十分了解公子瑫,早在对方过赵地拜访时就出言提醒,妻子的嫁妆他不应沾手,漠氏主动提,他也不能动。可惜公子瑫没能参透,或许他心中明白,只是做了另一中选择。
不管出于何中理由,也不管是什么身份,贪图妻子嫁妆都令人不齿。
对公子瑫,赵颢愈发感到不喜。
“听其言,身边已无可信之人。我选数人,君代我送出,何如?”郅玄道。
他十分敬佩漠夫人的果决,也很怜惜她。既然做出承诺,答应为她提供庇护,自然要说到做到。
“可。”赵颢颔首。
两人谈话时,帐外又飘起飞雪,伴着寒风席卷边地。
巡营的甲士加快脚步,等到和同袍轮换交班,纷纷冲向火盆,不断跺脚搓手,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哪怕有保暖的衣物,边地雪夜也着实难熬。
随着时间过去,雪越来越大,寒风呼啸,卷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笼罩整座营地。
郅玄和赵颢诸事商定,后者就要告辞离开。
刚刚掀起帐帘,就遇冷风卷入,冰冷刺骨。
风雪实在太大,支撑火盆的木架被吹倒,巡逻的甲士站立不稳,不得不互相拽住手臂,以防被狂风掀倒。
有几顶帐篷被掀起,里面的人冲出来,顾不得大呼小叫,第一时间拽住绳子,试图将帐篷拉回来。奈何风力实在太强,不是人力能够阻挡。不想被拖走,众人只能放手,眼睁睁看着帐篷被风卷走。
“加固帐篷,无帐者到邻帐休息。”郅玄下达命令,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氏族的帐篷必然牢固,甲士卒伍也无需担心,最危险的是役夫和奴隶。
好在命令下达及时,避免险情扩大,加上营内的帐篷本就宽敞,失去帐篷的人互相挤一挤,反倒更加保暖。
狂风暴雪,行路很不安全。
郅玄向赵颢提议,若是风雪不停,不如今夜留在他这里,等到天明后再回营。
“留下?”赵颢看向郅玄,诧异道。
“我帐内十分宽敞。”郅玄笑道。
他发誓,这句话就是字面含义,绝无半分暗示,更没有任何那啥的企图。
赵颢却像是误会,认真思考片刻,口中道:“尚未成婚,实在不合礼仪。若君着实急切,颢也不是不可。”
郅玄:“……”
谁急了?!
等等,说归说,解腰带干嘛?
住手!
情急之下,郅玄一把按住赵颢扣在腰带上的手。
刚刚扣住赵颢的手背,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意识到自己被逗了,郅玄双眼一眯,趁赵颢不防备,直接将他推倒。
帐内铺着厚实的皮毛,跌倒也不会疼。
赵颢半躺在地,略显惊讶地看向郅玄。手肘撑起身体,赤色长袖铺展,似一朵绽放的红莲。
郅玄欺身而上,单手撑在赵颢胸前,另一手握住他颌下的发带,手指缠绕,一圈接着一圈,顺势一拉。
发带松脱,玉冠倾斜,乌黑的发散落,耳扣垂下的金线缠绕其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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