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只是对外守口如瓶,不透露半点口风。
“传。”郅玄的确饿了。
看一眼摆在墙边的滴漏,时间的确不早,却也不算太晚。今夜还有一场宴会,要招待依附和有意投诚的诸侯国使臣,他需要恢复体力养足精神。
想必赵颢也是一样。
世子瑒来草原,除了代表北安侯祝贺两人婚礼,也是为了面见这些国家的使臣。
赵颢固然是嫡子,同世子瑒亲密无间,但他终将别出,今后位列朝堂,高居诸卿大夫之上,和国君不可用利益一致。
不管兄弟俩关系有多好,固有的规矩不能打破,各自的立场也无法改变。这对双方来说十分遗憾,却也是无法忽略的事实。
想到世子瑒和赵颢,郅玄不免想起自己的几个庶兄弟。目前看不出才能如何,就性情而言,大多谨小慎微,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可挑选几人委以官职。
西原国的朝堂需要稳定,但也要注入新鲜的血液。
新兴势力不可能马上取代原有势力,有国君扶持也不能马上上位,却能为朝堂带来新的气象。
流动的水源才有活力,万年不变就只能是死水一潭,何言发展。
侍人去而复返,带回热腾腾的粟粥麦饼,还有厨精心烹饪的菜肴,以及多种口味的熟酱。
冬季缺少青菜,氏族也只能吃腌菜。
郅地的厨开动脑筋,集思广益,除了生豆芽,还制作出菜干,和豆腐一起煮汤,比不上鲜蔬,却是绝无仅有,足以让各国国君和氏族眼馋。
郅玄很喜欢这道汤,下令赏赐厨。
他刚刚吃到一半,赵颢忽然归来,走进室内时,身上带着凉意,肩头还有未掸去的碎雪。
“下雪了?”郅玄停下筷子,转头看向窗外。
侍人明白他的意思,不需要吩咐,已经快步走过去,将窗扇推开一道缝,果然有冷风卷着雪花飘入。
赵颢除去斗篷,坐到郅玄对面。
郅玄示意侍人关窗,移来两盏青铜灯,正准备继续用饭,就见赵颢盯着自己,准确点说,是自己手边的汤碗。
“冬日为何会有青菜?”赵颢好奇道。
“菜干,秋日制成,可保存许久,要尝尝吗?”郅玄没有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赵颢点头,郅玄正要吩咐侍人,却见他探手过来,端走自己面前的汤碗,拿起自己用过的汤匙,一口接着一口,将大半碗豆腐青菜羹吃光。
“味道甚好。”放下汤碗,赵颢点头称赞。
郅玄沉默半晌方才开口:“我吃过的。”
“我知。”赵颢看向郅玄,仿佛在奇怪他为何会介意。
“不合礼仪。”郅玄道。
赵颢认真思索,片刻后道:“未有文载。”
没有哪册文献明文规定不许夫妻共食。相反,夫妻共饮祭酒,共食祭肉是氏族婚礼必须的流程。
郅玄捏了捏额角,这能一样吗?
赵颢望着他,哪里不一样?
或许郅玄自身都没发现,在很多时候,他对赵颢显得极其见外。
两人未成婚,见面的次数不多,这种情况尚不明显。如今完成婚礼,日夜相对,赵颢想不发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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