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氏族的规则,也是大诸侯的尊严!
在这个时代,退一步海阔天空纯属于笑话,谦让和善带不来友谊,只会让人看轻,继续蹬鼻子上脸。
要想坐稳西原侯的位置,郅玄必须强硬,让自己成为一把出窍的利刃,足以威慑任何敌人。
室外传来声响,婢女推开房门,送上热汤糕点,点亮青铜灯。
摇曳的灯火映在墙上,也照亮郅玄的面容。
出兵势在必行。
依照氏族的规矩,必须给战死的中大夫等人一个交代。
一旦掀起大战,肯定会引来中都城的关注,各方势力也将闻风而动。
“办法总是有的。”郅玄低声道。
世人多以为他年轻,初登国君位,很难压服氏族。
殊不知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旁人拉不下脸面来做的事,他可以轻松做到。例如向中都城告状。
郅玄猜测背后人的目的之一就是离间他和中都城。换成一般人未必有破局的办法,即使能想到,估计也没法去做。
他完全没有这种担忧。
反正他年轻,就算事情做得出格些,顶多被说一声不稳重,带来的好处却是实打实,没有半分折扣。
思及此,郅玄铺开竹简,提起刀笔,仔细斟酌一番,开始写成奏疏,郑重其事向人王告状。
旁人怎么想他不管,总之,在这封奏疏内,他告状告得理直气壮。只要能达成目的,别说区区一封奏疏,让他去中都城装可怜诉说委屈都无妨。
郅玄深谙文字的作用,落笔时绞尽脑汁,怎么可怜怎么写,怎么委屈怎么写,怎么气愤怎么写。
告状的同时不忘挑拨离间。
坚持一个宗旨: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有人公然拦截运送嫁妆的队伍,既是轻视他,也是不将王子淮看在眼里。王子淮是嫡子,这些人看不起王子淮,对人王有几分尊重?
遇袭的队伍死伤惨重,氏族战死多人。如果是真刀真枪光明正大也就罢了,偏偏是用毒箭,着实令人不齿。
氏族们想要报仇,他实在拦不住。
万一战况扩大,后果难以想象。他心中忐忑,只能提前向中都城请罪。
在奏疏中,郅玄言辞恳切,若非竹简不吸水,他还想人造几滴泪。即使没能做到,惶恐不安的形象也跃然纸上。
人王收到这封奏疏,无疑是提前打了预防针。
不管战况如何发展,也不管是否有人在朝堂上煽风点火,人王想起这封奏疏就会想到郅玄是如何为难,自然不会心生猜忌。
对郅玄而言,只要人王不猜忌他,西原国就安然无虞。届时,不管卿大夫们怎样撒欢,就算是和东梁侯南幽侯本人开片,他一样兜得住!
郅玄派人送出奏疏时,以羊皓为首的氏族军队已经集结完毕,由俘虏带路,浩浩荡荡开往匪徒的藏身处。
不管是不是能将匪徒一网打尽,这一举动都向外界传出讯号:谁敢挑衅西原国,就要做好被大卸八块的准备!
队伍出发时,郅玄没有登上城头,而是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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