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坊、国人坊和庶人坊沿主干道修建, 各坊之间有岔路分隔。
路旁挖有水渠,以坊为界,各自连通不同的河流水道,窄者不过半米,宽者能行舟。遇到夏季暴雨,大多数沟渠填满, 氏族出入既可乘车也可行舟, 堪称一幕奇景。
奴隶坊位于城西,大大小小的棚子木屋拥挤在一起, 看起来分外杂乱。
坊内生活着大量奴隶, 绝大多数都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拥挤的棚屋前是瘦骨嶙峋的孩童, 全都赤着脚,身上裹着泥污,头上爬满了虱子。几个孩子四肢极瘦,肚子却鼓起来,因饥饿无法行走, 只能在地上爬行,样子看起来十分骇人。
坊中几乎没有老人,大多数奴隶都活不过壮年。繁重的劳动和抽打在身上的鞭子过早消耗了他们的生命,很少有人能活到四十岁。
当当当!
坊外传来响声,是召集奴隶的讯号。
原本寂静的棚屋随之传出人声。
“发粮了,快!”
奴隶们争先恐后地冲向坊门,手里抓着残破的陶罐和木碗,拥挤在门前,奋力抬高手臂,等待洒下的粟米。
坊门紧闭,数个穿着麻衣的卒伍登上坊墙,脚边是未脱壳的粟和草籽,一边敲打着盾牌,一边呵斥道:“不许挤!”
另有数个卒伍分立在两边,见奴隶仍在拥挤,当场拉开弓弦,向人群中连射数箭。
箭矢飞出,惨叫声不断响起。
血腥味混入空气,人群迅速散开,地面留下七八具断气的尸体。另有几人未被射中要害,正捧着伤处在地上翻滚哀嚎,留下大量血痕。
奴隶们受到震慑,不敢继续拥挤。
卒伍这才放下弓箭,打开口袋开始发粮。
这座坊中的奴隶多是抓捕的野人,每隔两日能领一捧粟米和三捧草籽,省着点吃不会轻易饿死。
有三成奴隶坊关押的是夷人,他们不配吃粟米,草籽也是五天才发一次,饿死是常有的事。
卒伍用木勺舀粟,粟未脱壳,里面还掺杂大量石子,仔细挑拣出去,重量能少三分之一。草籽稍好一些,数量也更多,比起粟更像是奴隶们的主食。
发完了粟和草籽,卒伍大声宣告,后日起城外耕田,奴隶们早起集合,无论男女老少均要下田,即使是半大的孩子也不能歇。
奴隶们早就习惯这样的安排,没人出声,更没人敢反抗。
卒伍们十分满意,心情大好之下,随意丢出几个麻袋,立即引起奴隶们的哄抢。
看到坊内一片混乱,卒伍们哈哈大笑,如同戏耍一群猴子。
奴隶们全不在意,凶狠地争抢着装粮的麻袋。
不到片刻时间,麻袋就被撕扯开,残存在缝隙中的粟和草籽滚落在地。
几个孩子仗着身量小穿过人群缝隙,顾不上被踩到,在地上抓起粟和草籽,连同泥土一起吞进嘴里。
看到这一幕,卒伍笑得更加厉害。
“都扔下去。”其中一人道。
余下的麻袋也被丢出,马上引发第二轮哄抢。
相同的场景发生在不同的奴隶坊内,几乎每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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