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认为驻军破坏规矩,既非本国土地也不是战中夺地,没有驻扎军队的道理。后者不以为然,你情我愿的事情,庸侯态度明确,自己这边却瞻前顾后,实在没有必要。
双方争执不下,北安侯看向世子瑒,世子瑒手一摊,表示自己没辙,干脆转头去看公子颢。
不料赵颢却在走神,半点不受殿内声音影响。
“咳!”世子瑒咳嗽一声,要不是隔着距离,他都想用胳膊肘捅一下兄弟。殿内吵得热火朝天,自己这个兄弟还能走神,真是绝了!
连咳两声,赵颢终于回神,皱眉看过来,就见世子瑒努了努嘴,先朝北安侯示意,又指了指殿内群臣。
赵颢皱眉。
在他看来极简单的事,哪需要如此争论。
和郅玄相处一段时日,赵颢习惯了做事干脆利落,一言能断章程,再看北安国群臣,突然生出几许不满。
和聪明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突然又落到莽夫堆里,共事的从大脑变成肌肉,以前不觉如何,现在当真让他心烦。
众人争执不下,北安侯被吵得头疼,不得不当场叫停,看向赵颢,问道:“卿如何看?”
赵颢起身出列,先向北安侯拱手,道:“君上,臣有数问想请教诸位大夫。”
“允。”北安侯道。
赵颢再次拱手,看向反对驻军的一干臣工,道:“诸君不愿驻军,是忌惮中都城?”
此言石破天惊,直白得超出想象。不只群臣震惊,北安侯和世子瑒都一起抽了抽嘴角。
从震惊中回转,卿大夫们互相看看,陆续给出答案:他们的确对中都城有所顾虑,但不是主要。关键是事情未有先例,不知如何把握分寸,很可能触碰氏族规矩。
特殊的政治框架下,大诸侯国可以顶撞人王,甚至不遵王旨。但关乎到氏族这个群体,任谁都要慎重考虑。
听完氏族们的阐述,赵颢点点头,道:“诸君放心,无需多少时日,无人会再关注庸国。”没人关注庸国,自然不会再去关心北安国是否驻军,以及驻扎多长时间。
卿大夫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赵颢为何如此肯定。
“战将起。”赵颢道出三个字,没有进一步解释。
殿内瞬间一静,众人想起西原国传来的消息,不由得神情凛然。
真如公子颢所指,西原国发起国战,对象还是另一大诸侯国,的确不会有人再关注庸国,天下目光都将聚集战场。
可众人又觉得时机不对。
诸侯国国战一般避开秋季,为的是保证粮食生产。如果西原国在这时出兵,国内的粮食还种不种?耽搁一年的收成,不怕引起民怨?
众人心中疑惑,纷纷看向公子颢。后者没有再开口,任凭众人去猜。等到国战开启,他们就会明白,不能以常理去衡量和猜测郅玄,否则定会吃大亏。
北安国氏族能得到的消息,东梁国同样不会忽视。
东梁侯没有专门探听,就知道西原国在备战。实在是动静闹得太大,氏族军队齐聚西都城外,想不知道都难。
他和北安国氏族想的一样,郅玄此举怕是虚张声势,未必真会马上出兵。
粮食和人口是诸侯国的根本,在秋季发动战争,还是倾全国之力,简直就是疯子!
“谁说秋季不能开战?”
相比旁人受到眼光局限,西原国上下全无负担。
早在春耕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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