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即将走出殿门,人王突然开口。
王子淮应诺,转身回到榻前。
太子、王子川和王子良脸色难看,到底不敢抗旨,攥紧拳头压下不甘,闷不做声退出殿外。
“扶我起来。”人王撑着胳膊,对王子淮道。
王子淮撑住人王的肩膀,小心扶他起身。
除去衮服,能清楚摸到里衣下的骨头。王子淮愕然发现,记忆中高大雄壮的父亲变得苍老,鬓染霜白,手腕无力。此时靠在榻上,浑然是一个孱弱的老人。
“手给我看看。”人王仿佛没看到王子淮眼中的复杂,示意王子淮伸手。
之前为防人王咬到舌头,王子淮将手指塞入他的嘴里,食指和中指被咬得青紫,关节处破皮,结成小块血痂。
看到王子淮的伤处,人王叹息一声,命医给他上药。
“父亲,小伤无碍。”王子淮道。
“小伤?”人王突然想起什么,笑道,“你幼时跌倒,手掌擦破点皮,抱着我的腿大哭,全都忘了?”
“父亲,我当时年幼。”王子淮表情尴尬。
人王摇摇头,拍拍王子淮的肩膀,沉声道:“是啊,长大了,都长大了。”
这句话似在说王子淮,又仿佛另有深意。
王子淮眉心一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聪明地三缄其口,什么都没说。
随着群臣离宫,早朝发生的事自然瞒不住,中都城内顿时传言四起。
有人借机生事,污蔑罪魁祸首是西原国,言西原国自诩正义,实是发动不义之战。流言越传越广,越来越离谱,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人王卧病期间,城内传得风风雨雨,郅玄再三被人提起,脏水泼了一盆又一盆,想澄清根本不可能。
众人难免揣测,人王是否已对西原侯不喜?
王子淮连续数日留在宫内,只能派侍人回府送信。
稷夫人做主关闭府门,在王子淮归来之前不许任何人外出,也不接受拜访。府内人胆敢违令,一律予以重惩。
命令下达当日,她让原桃搬到自己的住处,以陪伴的名义将原桃保护到羽翼之下。
“给西原侯送信,写明城内诸事。”见原桃面有忧色,稷夫人握住她的手,道,
“一切照实说,不会有大事。”
原桃点点头,当着稷夫人的面写成书信,派飞骑送出。
“谢夫人护我。”原桃正色道。
无论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原桃一直在学习,不断在成长。经历的事情多了,于政治博弈,她逐渐能看出一二。
中都城流言纷纷,关乎郅玄的传言,无论好坏均会搜集整理,送到她的面前。看过整理后的内容,原桃隐约觉得流言中的大部分和东梁国脱不开干系。
“想什么?”稷夫人捏了捏原桃的小脸,觉得她发愣的样子十分有趣。
“夫人,我……”
不等原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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