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桃睁大双眼,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
她从刚刚就觉得王后的相貌有些熟悉,但是像谁,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
“方才在想什么?”之前没得到回答,王后又问。
原桃攥了攥手指,没有隐瞒,决定实话实说。直觉告诉她不能在这件事上遮掩,没有任何好处。
“原来是这样。”王后脸上的笑意更深,捏了捏原桃的脸颊,道,“西原侯同公子颢结婚盟,你应见过公子颢。”
原桃点头,马上意识到熟悉感从何而来。王后的样貌极类公子颢,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
“我祖父出自安氏,和如今的北安侯同出一脉。”说话间,王后又命婢女取来两只木匣,匣中都是适合原桃佩戴的首饰。
原桃吃了一惊,表情中难掩惊讶。
这件事她从未听人提过,母亲和兄长没有,王子淮和稷夫人也是一样。
“当年有些事。”
原桃的表情过于直白,意外取悦了王后,她不介意讲古。习惯了宫内的尔虞我诈,见多中都氏族女的两张面孔,乍一看到这样的小姑娘,不由得心生喜爱。
王后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稷氏会喜欢她。
瞧见她,心情都会变好,难免生出要留在身边的念头。
王后起了谈性,不避讳当年安氏内部的龃龉,以及她出嫁后发生的一些事。
祖辈时产生的矛盾,随时间过去淡化,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彼此之间终归生疏。加上家族改氏,由北安国移出,在中都城扎根,和北都城的联系变得更少,关系一年比一年冷漠。
时至今日,家族中极少有人再提起自家和安氏曾出一脉。
不过疏远归疏远,血缘无法断绝,王后和几个兄弟姊妹的相貌都带有明显的安氏特征。尤其是王后,冷艳之色冠绝中都,与她同龄的安氏女都不能及。
提起当年,王后本以为没太多能讲,可说着说着话题就不自觉扯远,告知原桃许多秘辛。
原桃听得心惊胆战,不知该继续听下去还是设法岔开话题。
好在王后自己停下,端起蜜水饮下一口,看着明显有些纠结的原桃,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像是在捏面团,感到爱不释手。
“不用担心,都不是什么大事。听就听了,没什么大不了。”这些事藏起来是秘密,真正说出来,正如王后所言,没什么大不了。
几十年过去,话中人多已作古。
不管是当年负气别出的祖父,还是嫁给中都大氏族的母亲,全都已经不在。回想起来,王后没有太多感触,只有一片淡漠。这种性情造就今日,让她能一碗水端平,对四个儿子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爱。
听到王后的话,原桃暗中松了口气,表情却不敢放松,仍有几分忐忑。
这样的心思瞒不过王后,却没生出冷淡的心思。
单纯的孩子固然好,单纯过头就是蠢笨。王后不喜欢蠢人,原桃的表现恰到好处,让她愈发喜欢。
原桃听王后讲古时,侍人奉命前往大梁氏的居处,传王后口谕,命大梁氏在院中领杖。
大梁氏本还觉得奇怪,不明白王后为何突然下旨。听到口谕内容,她顿时脸色涨红,既羞且怒,恨不能当场晕过去。
她已经足够小心,却还是祸从天降。
无论理由是不是能站得住脚,王后有权惩治妾室,十杖她领也得领,不领也得领。去求人王反而罪加一等,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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