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的确衰弱,在大诸侯面前不堪一击,却没有彻底跌落尘埃,更不是无法挽救。
向大诸侯低头不代表放弃一切权利。抱住西原侯大腿,一样能威慑天下诸侯国。虽说有些掉面子,可面子哪有命重要。
他当初和西原侯结交,或多或少抱有类似想法。如今身份改变,目标由利益变为权柄,操作得当地话,未必不可行。
一念通达,太子淮顿觉神清气爽,肩膀上的压力都减轻许多。
看到儿子的变化,王后不禁松了口气。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以淮的性情才能平静接受这一切,不会轻易钻牛角尖。
换成三个年长的儿子,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他们不可能轻易低头。别说寻机再起,恐连韬光养晦都是奢望。
母子商定之后,太子淮亲笔写成书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西原国。
信在途中时,西原国的春耕祭祀已经开始。
六卿亲自监督搭建祭台,郅玄在巫卜出的吉日登高,向上天敬献牺牲,祈祷一年的风调雨顺。
春耕开始前,各国都要行祭祀。但在今岁,南幽国的祭台注定无法搭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北安国大军兵临城下,赵颢、世子瑒和先豹顺利汇合,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将南都城团团包围。
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逐次排开,石块堆叠成山,巨箭闪烁寒光。
守军站在城头,望见城外军阵,只觉全身发冷。如临万丈深渊,随时都将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章
南都城外, 数万大军旌旗蔽日,鼓角齐鸣。
城头守军本就士气消沉,望见庞大的攻城器械, 再观己方朽戈钝甲, 不由得萌生惧意。
鼓声越响,守军越是畏惧。意志土崩瓦解, 如瓦合之卒,虽未至鸟惊鱼散,也是鼓馁旗靡毫无战意。
城下,世子瑒、赵颢和先豹各乘战车,戎右驾车者皆全副武装。
传令兵背插令旗, 在阵前策马飞驰。
“战!”
大战一触即发,城内的南幽氏族仍在争吵。
有人提议出城谈判, 送给北安国大批金绢粮食,甚至是土地人口, 换取对方休兵。另有人对这一想法嗤之以鼻。
“半境国土已失!”
北安国打下大半个南幽国,眼下围困南都城,打的是什么主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面对这样的敌人, 妄图以利讲和纯粹是痴人说梦, 异想天开。
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死战。不惜一切扛住对方的进攻, 哪怕是以命换命,也不能被攻破城门。
“其远来疲惫, 支援困难。唯一场大胜方能扭转战局。”
坚持死战的南幽氏族人数不多, 却格外坚定,丝毫不肯退让。面对质疑振振有词,誓要压下反对声音。
只是他们忽略了一点,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城内军队的现状,如何迎战城外这支虎狼之师,还妄想取得一场大胜。
道理人人都懂,好话人人会说,从愿望落到实处却非轻而易举。
现实摆在眼前,愿望再好也如水中气泡,一戳就破,脆弱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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