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无意胡乱猜测,猜也猜不出所以然。索性当面提出疑问,希望赵颢能给出答案。
“东梁侯狡,野心甚大。不使其惧,日后必有反复。”赵颢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任何隐瞒,将因由和目的和盘托出。
郅玄先是一愣,认真思索,眼前似拨开迷雾,愈发认为此言有理。
国战遭遇大败,半数国土归入西原国,东梁君臣表面被打服,老老实实签下盟约,内心如何想,外人无从知晓。
五座城池让渣爹记了一辈子,临死仍念念不忘,希望后代能一雪前耻。梁霸失去的何止五城,是半个东梁国!
若非西原国兵多将广,郅玄手腕强硬,轻易撼动不得,两国边境未必能长久太平。一旦西原国现出破绽,东梁有极大可能反扑。
一场大胜不代表一劳永逸。
真正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是赵颢伐南幽,举刀屠灭南幽氏族,登上国君位,改朝换代独揽大权,还要将国名一并更改。
郅玄伐东梁,看似取得大胜,战果斐然,实则存在隐患。
“是我想得太过简单。”
郅玄不是执拗之人,察觉到自己的疏忽,对赵颢的提醒很是感激。
“我同君侯一体,自当为君侯着想。”赵颢笑道。
国战胜负已分,东梁国割让半土,主动签下盟约,实质上俯首称臣。
取得丰硕战果,郅玄的放松不是过错。对东梁君臣宽容符合氏族礼节,事情传出,为诸国称道。
在战争结束之后,如果他继续对东梁国施加压力,落在世人眼中,难免有咄咄逼人之嫌。
郅玄的母亲出自梁氏,他和梁霸是表亲,做得太过定会引人诟病。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机会,对他大肆攻讦,未必能造成实质伤害,于名声总是拖累。
换成赵颢,行事就便宜许多。
在赵颢有心引导下,世人观其态度,重点多会跑偏。原本冰冷的政治立场,摇身一变,成为了争风吃醋。
此举不会动摇氏族根本,也不会挑战氏族礼仪,将最大的隐患消弭于无形。
于公,让梁霸心怀畏惧,纵有恶念滋生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于私,能光明正大排除异己,借梁霸一事昭告世人,爱慕西原侯可以,付诸行动绝对不行。
面对郅玄的目光,赵颢一派坦然,连私心都变得正直无比。
想清楚全部细节,郅玄忽然笑了,起身来到赵颢面前,托起他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高挺的鼻尖。
“君侯之意,我甚喜。”
赵颢挑眉,凝视郅玄片刻,忽然握住郅玄的手腕,将他拉到怀里。
腰被牢牢箍住,修长的手指扣在腰侧,紧到有一丝痛。
郅玄没有挣扎,顺着赵颢的力道倾身,单手按住赵颢的肩膀,另一手握住披在肩头的青丝,手指缠绕缕缕凉滑,拉近彼此距离,以吻封缄。
带着病娇属性的美人,霸道蛮横,充满独占欲。
乍一听令人脊背生寒,真实体验过,郅玄只能给出两个字:真香。
接下来的几场会猎,再未发生任何状况。
或许是太子淮彻底认清现实,就此摆正心态,再见到郅玄等人时,情绪不再紧绷,言行举止彬彬有礼,挑不出任何错处。甚至会主动放低姿态,表现得十分谦虚,再不见半点阴郁。
太子淮的转变,郅玄看在眼中,多少能猜出他的目的,心中有所提防,却无意当众揭穿。
归根结底,在政治体制没有转变之前,太子淮是既定的人王,也就是君,地位超然;诸侯手握大权,能同中都城分庭抗礼甚至压对方一头,身份上依旧是臣。
君臣当面,该有的礼仪不能无视,该给的面子也必须要给。
太子淮先退一步,国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