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
不多时,刻意放出的消息传遍城内,继而传出城外,落入各方氏族耳中,经过一番解读,果然掐灭掉不少野心。
关于太子淮醉酒的真实原因,王后仔细思量,心不由得下沉。
西原侯绝非肆意妄为之人,事情发生必有原因。
王后捏了捏眉心,想到多中可能,又逐一推翻。实在想不出因由,索性暂时放下。等太子淮醒来当面问一问,应该能给出答案。
西原国大营内,郅玄送走太子淮和原桃,留下赵颢议事。
两人在宴上饮了不少酒,却无多大醉意。仅仅眼角绯红,脸有些热。头脑始终清醒,甚至变得兴奋,比平时精力更盛。
饶是如此,桑医依旧送上醒酒汤,由他亲手熬煮,特意加入甘味,更容易入口。
郅玄端起汤盏,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嘴,仰头一饮而尽。
赵颢初尝带着甜味的醒酒汤,不由得愣了一下。见郅玄十分习惯,倒也不存猜疑,同样饮尽,将汤盏放回托盘。
帐帘掀起又落下,桑医和侍人退走,大帐内只余郅玄和赵颢两人。
郅玄熟练地伸了个懒腰,活动几下手腕,从一旁的木架上取来写到一半的竹简,当着赵颢的面铺开。
两人相聚的机会不多,和通常婚姻相比,相处的时间不算长,甚至称得上极少。
在有限的时间内,两人设法了解彼此,将对方的性情和行事风格摸得七七八八。不能说一个眼神就领会其意,基本不会发生误解,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情况。
见郅玄铺开竹简,赵颢即知是为会盟一事。
五日后是太子淮的登基大典,典礼之后有一场狩猎和三场祭祀。祭祀完成,诸侯就要各自动身离开。
按照计划,众人不会马上归国,而是聚集到祥地,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会盟。
事情未有先例,在人王和诸侯的权力划分上更是开创先河。
为免横生枝节,郅玄对章程细节改了又改,不断进行完善。还将纲要分于诸侯,获得众人一致赞同,才派人前往祥地,抓紧搭建祭台,安排各项事宜。
会盟由四大诸侯主持,大小诸侯共同参与。
国君们行动谨慎,张开一张大网,严防消息走漏。
由于太子淮的清扫,中都城内氏族离开大半,接替者忙于消化到手的权利,来不及布置周全。少去诸多耳目,刺探情报变得十分困难,再不如以往便利。
在诸侯有心的隐瞒下,会盟台即将竣工,中都城依旧被蒙在鼓里。
事情从侧面证明王族衰弱,再也无法掌控天下诸侯。只要国君们愿意,完全可以让中都城成为聋子瞎子。
会盟仪式完成,以四大诸侯为首,重新分割天下权柄。
届时,人王旨意不出中都城绝非是说说而已。
会盟章程全部完成,郅玄仍有些不放心。只要有时间,他就会铺开竹简,一遍又一遍推敲细节。加上手边这一份,他已经写下三份,每次都不满意,认为称不上十全十美。
见郅玄再次提笔,赵颢走上前,握住他持笔的手,认真道:“君侯,无需再写。”
大概是饮酒的缘故,赵颢的体温高于平时。
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郅玄仿佛被烫了一下,动作不自觉停下。
“君侯,时间不早,该歇息了。”
赵颢一边说,一边抽走郅玄手中的刀笔。扫一眼竹简上的内容,直接合拢推到一边,不让郅玄再忙。
“长夜漫漫,刻简太过无聊。”
赵颢握住郅玄的手,单臂揽住郅玄的腰,低头咬住上一刻还在握笔的指尖。不见煞气冰冷,唯见笑意盈盈,如同引诱人心的妖魅。
见他眼神扫向桌案,马上就要付诸行动,郅玄不由得皱眉。为自己的腰着想,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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