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原义为鉴,原氏族内能安稳一段时日。今后有人动心思,必三思而后行,断然不会如原义不管不顾,行卑劣手段。
“来人!”
宣旨的侍人离开后,羊夫人召府令前来,清点侍人带来的箱笼,一并归入府库。
原义被收走的不只封地,还有全部家产。西都城的房舍封存,库中金玉珍宝全部移走,登记造册后分给苦主。
家臣有罪问罪,无罪遣散。
家中的仆人奴隶被瓜分,不留一人。
郅玄看过册子,确认无误,下令分别送入苦主家中。
公子鸣的赔偿最先送到,装满五辆大车,整整二十只半人高的木箱。因装得太满,箱盖都难以合拢。
车后有二十名奴隶,都是身强力壮,在原义家中干活。封地中留有更多,需羊夫人派家臣前去接手。
登记的册子随旨意一起送到,羊夫人看过之后递给府令。
“仔细收拢,不得疏忽。”
“诺!”
府令双手捧着册子恭敬退下,就在院中逐箱清点。确认无误,由家仆抬入库房。送来的奴隶安排做粗活,府内的人手顿时宽裕许多。
院中人声远去,羊夫人召来婢女,问道:“莺近日如何?”
“回夫人,女公子不出房门,心情不佳,膳食用得不多。”
婢女所言十分客气,实际上原莺不愤被软禁,隔三差五就要发一顿脾气。室内摆设不知摔坏多少,铜灯换掉二十多盏,幸亏没有引起火灾。
羊夫人听侍女禀报,见其欲言又止,即知话中未尽。
“实言。”
见羊夫人面色冷峻,隐有怒色,婢女不敢隐瞒,将实情和盘托出。
意外地,羊夫人没有发怒,只有失望,无尽的失望。
她不免怀疑,当真能扭转原莺的性情?
如果做不到该当如何?
拘在身边的确是方法,可她终有闭眼之日。等她不在,无人拘束,原莺难保会昏了头酿出乱子。
以国君之智,原莺蹦得再高,不过跳梁小丑。可她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原桃,牵连到公子鸣!
原莺是她的血脉,原桃和公子鸣同样是。
不想最后无法挽回,她是否该狠下心,先一步掐灭隐患。
羊夫人想得极深,头又开始隐隐做痛,一阵接着一阵,针扎一般。
婢女见状担忧不已,请示羊夫人是否唤医。
“不必。”羊夫人闭上双眼,命婢女退下,准备熬过这阵头疼。
婢女不敢多言,躬身退出门外。
房门合拢,发出一声轻响。
羊夫人靠在榻上,因烛火摇曳,面上忽明忽暗,隐蔽她的神情,冰冷、寂寥,如一尊玉雕的美人像,几无半分烟火气。
国君府内,郅玄听完侍人回禀,即将此事搁下,命人移来更多铜灯,在灯下翻阅茂商和狐商送回的消息。
狐商行北,有向导带路,一行人畅行无阻,直至深入漠北才遇到一些小麻烦,很容易解决。
然而时值隆冬,天寒地冻,队伍跋涉在风雪中,稍不留心就会迷失方向。
狐商不想造成无谓损失,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暂时扎营,等最严酷的暴风雪过去再继续赶路。
寻找营地过程中,队员意外发现一座大湖。
湖面结冰,十分牢固,覆盖积雪和地面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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