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撑不了多久,一旦有人流血,白影就会蜂拥而上分食考生。
岑今从刚才白影舔.舐门廊木板新鲜的血迹便猜出这群异物跟无脸女一样,没有五感,嗜血,对鲜血异常敏感。
“全体肃静!”一道较为冷静的女声说:“它们看不见、听不见,甚至没有触觉,否则早就攻击我们了。”
另一道年轻的男声附和:“听黄姜的话没错。白影一直跟随我们身后,我们听到的窸窣声就是它们爬过我们头顶的声音。但我们至今还安然无恙,你们没发现,即使有人掉进河里也没被攻击吗?”
“可是有人被卷进河里。”
“是意外。”显然是被卷进河里的同学惊魂未定:“我撞到白影,那东西抓我脚踝,我吓得气都快没了,一个站不稳摔进河里……艹,你们没感受,河里杵着一个巨大的肉团,它身上掉下一个又一个白影,跟下饺子似的,从我身边爬过去,我差一口气就能去天上见我爷。”
“那这些东西为什么跟着我们?是不是一旦触发什么条件就会被攻击?考官到底什么时候找到我们?”
“我姐姐说过,异物攻击性很强,本性凶猛好杀,通常而言,鲜血会刺激它们。我姐姐还说过,异物绝对不会五感全失,如果无听觉、视觉和触觉,那就是嗅觉。它们嗅觉灵敏,但无法根据嗅觉分辨活物,除非有一种特殊味道的东西刺激它们暴.动。”
黄姜说:“比如鲜血。”
岑今微讶,这个叫黄姜的女生好聪明。
黄姜瞪着河面:“我要做一个实验。”
话音一落,便见围在身边的白影迅速后退,如鬣狗争食,扑向河面中央猛烈的撕咬,几秒后飞速散开,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河面的位置已经漂浮着几只被撕碎的白影残肢。
黄姜脸色苍白:“我驱动食鬼蛊吐出一滴血,就一滴!是我留在食鬼蛊身上的一滴血,一吐出来立刻溶进水里,可是岸边的、水里的白影都闻到血腥味。这是一群对鲜血敏感远超鲨鱼的怪物!”
“所以我们不能受伤流血,那只要不流血就行!”
“不行。”红皮外套声音颤抖:“我数过,它们正在尝试攻击。比如说一开始它们只是跟在我们后面,之后有人被抓住脚踝……换句话说,这群怪物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契机下,尝到鲜血的味道,于是发现溶洞里有它们渴望的血肉,它们开始主动攻击,尝试寻找猎物。
一次两次被攻击可能侥幸躲过去,但是三次四次无数次呢?擦破皮就会被发现,我们又找不到出口。”
死定了。
所有人的想法一致,不免绝望崩溃。
而阁楼里的岑今看着门廊的方向,知道是什么契机让这群怪物尝到鲜血的味道了。
经年累月的屠杀令整栋林中小屋都被鲜血渗透,一淌进河里,血迹溶化在水里,怪物尝到血味,这才沸腾暴.动,攻击考生。
岑今无可奈何地叹气。
那头名叫黄姜的姑娘说出一个提议,由她脱离队伍,割破掌心,吸引怪物,为其他考生争取逃脱的时间。
其他考生坚决反对,架不住没其他办法,红皮外套争取自己当诱饵,又遭到反驳,黄姜说队伍里需要队长,只有红皮外套最熟悉四海窟异物。
几个年轻人明明怕得说话都带着颤音,还有人哆哆嗦嗦地哭泣,却都在此时勇敢站出来,不惧畏死亡,只愿为其他人争取逃生时间,而他们甚至还不是同窗。
勇敢聪明坚强,舍己为人,舍生取义,这就是国家栋梁!
岑今心想,将来新世界的中流砥柱,为诸如他这一类的普通人撑起一片天的天才们,要是死在这里,以后不就没人保护他们普通人的安危?
他朝九晚五的安逸生活和畅想的退休养老岂不空梦一场?
岑今哪受得了这黑暗的未来,当即将点亮的灯挂在窗户外,将铜铃头放上窗框,清了清嗓子变调说道:“逆着水流的方向走,能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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