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熄灭,天地归于平静,深两米的天堑如神工鬼力凿砌而成,被腰斩成两截的四只诡异分别被沙石覆盖、河水淹没,事后梵蒂冈教廷前来查看,却因此一无所获。
一个清脆的响指落在耳边,还有丁燳青的声音:“回神。”
岑今眨了下眼睛,瞳孔里的红雾还残余场景还原时惊天骇地的一刀,不自觉屏住呼吸,这一刻缓缓呼出一口气,偏头看着丁燳青问:“你早就知道屠宰之家很久以前就被杀了。”
“我当时在场。”
“那一刀,是你那个霉运缠身的队友砍出去的?”
“是他。”
看着丁燳青瞳孔里倒映的自己,岑今忽然有些不自在,肩膀向后仰,拉开距离,左右脚轮流踩了踩地面,盯着沟壑里的四段白骨。
沙土震颤,白骨完□□.露出来,便暴露出两具白骨至少有一半的骸骨是金属机械制造的秘密。
这说明屠宰之家也变成类似幽灵列车的半机械化生物体。
“屠宰之家二十几年前就被解决,但是莱妮一家四口和列车全体死灵为什么都不知情?”
“世界的记忆可以被扭曲,魂体的记忆当然也可以被恶意修改。”
丁燳青说这话时表情淡漠,眼里流露出一丝讥讽,刹那间似乎有剧烈的情绪在皮囊之下翻涌,如滚滚浓雾忽遭狂风摧折,初见时的疯狂和神经质再度回归。
因这段时日来,丁燳青喜怒分明,表现得像个正常人类,时不时分享过去一些充满乐趣的小事,差点就让岑今误以为他已经剔除危险。
这分明是一头善于伪装、控制情绪的凶兽啊。
一旦触及逆鳞就会发疯,庞然浩瀚的恐怖不管不顾地倾倒而来,慑得岑今手脚僵硬、头脑发麻,不敢触碰,心生退却。
岑今不着痕迹地远离丁燳青,刚退出三步,胳膊猛地被拽住,狠狠吓了他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丁燳青,防备警惕的样子很像一只龇牙咧嘴的野豹。
“我知道了,松手。”
丁燳青拽住他胳膊,向前倾身,黑伞遮挡烈烈日光,银色环状的瞳孔急剧收缩,表明他正处于情绪波动起伏激烈的状态。
他迎着岑今提防的目光缓缓靠近,在他脖子、耳朵嗅闻,像只野兽只能依靠气味辨认对方身份,强大的威压笼罩头顶,压迫着岑今,让他几乎不能动弹,被丁燳青冰凉的呼吸扫过的地方禁不住浮起一排排小颗粒。
丁燳青伸手,食指和中指浮过小疙瘩,面无表情,辨不出他现在的心情好坏。
就在岑今对危险的生理反应忍到极限,手臂线条绷紧准备攻击时,丁燳青轻笑,向后退开一大步望着岑今说道:“抱歉,吓到你了。”
岑今转身,后脑勺对着丁燳青,一边朝峡谷顶的铁路轨道走一边说:“我无意窥探你的过去,也没有兴趣了解,因为根据我个人二十年来总结的生活经验可知,如果我对某个来历不明者的过去产生兴趣,一定是狗血故事的开端。
生活阅历告诉我,远离狗血剧,活到九十九。”
黄毛步伐飞快,迫不及待甩开丁燳青,心神不宁地挠了挠脖子,赶紧将脑海中破天狗血的猜想打碎,赶紧重塑思路、拨回正轨。
1990年有个四口之家潜入列车,男主人假装列车长,谋害全车人,导致车毁人亡,全员魂体和列车相融形成一只全新生物体。
与此同时,后车厢还有另一个极端宗教崇拜的四口之家正在进行燔祭,摆脱跳舞灾疫的感染是目的之一。
屠宰之家还帮助莱妮将其肢体收藏进玻璃瓶罐里,而后随车坠落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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