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并没有松懈:“纸张被撕毁不代表我摆脱故事主角的设定纠缠。”
岑今:“关于道林纸、故事角色和设定安排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 不一定会成真, 不过以防万一, 多注意这些道林纸,暂时别碰,等丁燳青能破解绝大多数的卢恩文字再说。”
巫雨洁应了声,心情稍微放松。
岑今嘴上安慰巫雨洁,实则心情没有放松,他心中盘旋一股不祥的预感,自踏入浓雾就没有再消下去,进入这座宫殿,预感强烈到令他恐慌的地步。
“回书屋,小心别碰到道林纸。”
两人小心翼翼退回书屋,将要踏进屋的时候,斜右侧一尊铁人像自七米高的位置猛地摔落下来,四分五裂之下露出裂开的身躯,流出黑色黏稠的液体。
顿时一股海鱼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而岑今和巫雨洁便明了自踏入死之国后,一直嗅闻到的鱼腥味自何处而来。
巫雨洁洁白的侧脸沾了几滴溅过来的黑色液体,迅速氤氲开来,留下怎么也擦不掉的痕迹。
她脸色难看地望着岑今,摊开手,掌心是一张折叠整齐的道林纸,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撕碎的纸恢复原样回来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口袋里。”
话音一落,巫雨洁像看到什么恐怖之物一般,瞳孔紧缩,面露恐惧,一把拽住岑今将他推进去,只来得及关门,下一瞬就被铺天盖地飞过来的道林纸包裹。
过程不过瞬息,岑今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待他回神便已愤怒地劈开关闭的门,门口干净、空荡,不见一张道林纸,不见满地狼藉,除了一部分消失的铁人像和巫雨洁,一切如初。
他搜遍整个宫殿都没找到巫雨洁,便开始一一辨认铁人像,没找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灰心失意地回到书屋。
此时距离他们来到宫殿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但死之国的时间依然永久地停下来,日月的光芒照不到这里来,只有灰茫茫的天空,倘若不留意,是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丁燳青从浩瀚书籍中抬头,看到神色不对劲的岑今,担忧地起身:“怎么了?”他发现巫雨洁不在,便问了一句。
岑今紧握长.刀,脸色阴沉,略带颓丧,将他们的遭遇完完整整复述一遍。
丁燳青紧皱眉头:“你还能记得老巫那张纸上的内容吗?”
岑今:“我能描摹下来。”他不认识卢恩文字,但近来身边时不时出现这种文字,导致他下意识会强制大脑记住看见的卢恩文字。“你能破解了吗?”
丁燳青:“我最多只能再辨认十几个字,当中还有几个字词不能确定本意。”
没有任何古今对照的文献可参考,全凭曾经学到的几十个卢恩文字便要从大量古早文献自学失传已久的复杂文字,谈何容易?
岑今低着头:“我找遍宫殿都找不到老巫,毫无头绪,连对付我们的幕后主使者的面都没见过,我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精神污染,感觉不到危险,只有平静、死寂,毫无波澜的死气才是真正可怕的危险。”
他有点怀疑进入北欧世界树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太过莽撞,是否被所谓的青年人的冒险心裹挟?驱使他们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进入不可名状的未知之地,究竟是勇敢还是自以为是?
敌人算计的目标是他和丁燳青,结果巫雨洁先遭遇不测,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
刚才漫天洒落的道林纸,说不定是针对他,却被巫雨洁替他挡了一道,还有摔落的铁人像、扑过来的道林纸,都是巫雨洁推开他、挡在他前面才遭遇不测。
他怎么就连累了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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