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满意。
我送林雾秋回家,在楼下遇见宋禹川,因为心情好,第一次不觉得他碍眼。
宋禹川从车里下来,司机站在一旁撑伞,看见我和林雾秋一起回家,他厌烦地别开眼,似乎想要无视。
“进去坐坐吗?”林雾秋问我。
“不了。”我笑着摇摇头,“有人巴不得我赶紧滚。”
几步外的宋禹川闻声回头,目光一凛。看见我的风衣穿在林雾秋身上,脸色愈发难看。
“祁翎。”他冷冷叫我。
我抬眼看过去,歪了下头。
宋禹川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不客气地问:“这次淋雨发烧,准备让谁照顾你?”
林雾秋这才想起什么,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我,想了想又说:“进来换件新的吧,湿衣服穿着容易感冒。”
“不了。”我接过衣服摆摆手,“很快就回去,没关系的。”
说完又看向宋禹川,食指和中指点点脑袋,对他做了一个道别的动作。
宋禹川没理我。
——老婆都快没了,拽什么拽。
林雾秋拉回我的注意力,说:“到家记得告诉我。”
“知道啦。”我对他粲然一笑,“嫂子再见。”
“嗯,再见。”XIAOYING
回去路上,我坐在缓慢行驶的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路灯和建筑,不知不觉开始走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摘下自己的项链,放在手中无意识地揉捏把玩,回过神来,大拇指已经被羽毛的尖角戳出一片小小的红圈。
其实这样的羽毛我做了三枚,第一枚因为打磨得过于锋利,容易划伤皮肤,被我丢进了抽屉深处。
礼物的底线是不伤人。一段关系也是。
我拿起项链,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我的羽毛,落下来了。”
仅宋禹川和林雾秋可见。
第22章
秋天转瞬即逝,几场雨过后,气温骤降到十度以下,不知不觉我已经回国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足够我对一个人失去兴趣,唯独这次出现例外。原本我打算处理完一些剩余的琐事就离开再也不回来的,没想到因为宋禹川和林雾秋,一直拖延到现在。
事情拖久了就容易有变数,比如我原本好好的吃饭睡觉泡嫂子,今天忽然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爷爷没了,让我明天回去参加葬礼。
一开口就讲中文的陌生号码在我心里约等同于诈骗电话,于是我想也不想地反击:“你有病吧,你爷爷才没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说:“这么说也没有错。”
等他解释完我才知道,没了的是我血缘上的亲爷爷,打电话给我的是我血缘上的亲堂哥。
抛开血缘不谈,那就都是陌生人。
接到电话时我正在宋禹川和林雾秋家蹭饭,两人在这一点上倒很像一对尽职尽责的兄嫂,——知道单身的弟弟照顾不好自己,便经常叫回家里吃饭。
放下手机我自言自语:“奇了怪了,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不愿意去可以拒绝。”餐桌对面的宋禹川淡淡地说,“严格来说,你并不算是祁家人。”
“我只是好奇,他们不怕我回去分家产么,就算分不到,闹起来也很难看吧?”我问。
林雾秋给我添汤,随口说:“也许是老人的遗愿。人之将死,总是希望弥补一些遗憾。”
宋禹川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难得一次站在我的立场说话:“祁翎父母的葬礼,祁家人一个也没有来。”
我抓住重点,问:“你怎么知道?”
宋禹川抬眼看我,说:“因为那天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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