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时他滥好心让他们进屋避难,褚信只觉悔不当初,“他救过我和师叔的命,我很感激他们,知道他们来无时宗时我还特别开心……可昨天我去找他们,却听那位前辈亲口承认自己是宁不为……”
他万分不解冯子章和江一正认贼作父,宁不为是十七州公认的大魔头,手底下沾的人命不计其数,他们怎么能违背道义助纣为虐?
“今夜师父、”褚信哽咽了一声:“师父倒下时,我看见了宁不为,他就藏在人群里……师姐,是不是我偷听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才报复我?”
褚信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哭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他只杀我一个人灭口就好了……为什么要杀师父和褚信师弟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死?”
“我听师父说,当年……宁不为入魔时,便是如此手刃了他宁家几个同宗子弟。”沈溪看着褚信道:“此事究竟是不是宁不为做的现在还无法定论,但不管怎么样,师弟,你只是被控制了,错的不是你,明白吗?”
褚信目光怆然地望着她。
“你要振作起来,早日找到凶手,给你师父和师兄弟们报仇。”沈溪终归是不忍,“若是一蹶不振,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明白吗?”
褚信红着眼睛怔愣许久,才使劲点了点头。
——
“褚信不是说今早来找咱们一起去观礼吗?”江一正蹲在门前的台阶上,“太尊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来?”
“可能是忙忘了。”冯子章看了看周围大变样的地貌,“唔,也可能是迷路了。”
“唉。”江一正叹了口气。
“你方才怎么不跟着太尊一起去?”冯子章揪了根脚下的杂草。
“我不敢。”江一正伸手捂住脸,悲愤道:“我竟然让景和太尊吃烤地瓜,我有罪。”
“没事,放宽心。”冯子章小声道:“刚才我还看见太尊和咱爹一起给小山换尿布呢。”
江一正抗拒道:“不,我想象不出来。”
“想象什么?”宁不为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尿布——”江一正抬起头来,就看见她爹手里拿着两块洗好的尿布,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好像在找地方晾。
“那两棵树中间太阳好。”江一正给宁不为指了指,从自己的纳戒里找出根绳子来,“我和子章绑根绳子。”
冯子章一边绑绳子一边问:“小江你纳戒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生活所迫。”江一正踮了踮脚,系得高一点,“走哪儿住哪儿,就得什么东西都带着。”
宁不为甩了甩布子,搭在了绳子上,初冬的阳光还算好,能晒上一两个时辰。
“爹,你怎么没跟太尊一起去啊?”冯子章好奇地问宁不为。
宁不为不解:“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
“那个掌门说恭迎太尊携夫人公子一起什么的……”江一正在宁不为逐渐危险的目光之下声音越来越小,“那掌门说的,不是我说的。”
“对,景和太尊还点头了。”冯子章帮忙证明。
宁不为神色有些莫名,“他还点头了?”
“嗯!真点头了!”江一正仔细回忆道:“好像还笑了一下。”
冯子章疑惑道:“笑了吗?”
“笑了,嘴角弯了一下,像这样。”江一正笃定地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慢慢扯了扯嘴角。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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