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褚峻面不改色地盯着宁不为,喉结微动,将药慢慢咽了下去。
宁不为眯了眯眼睛,强行将目光落到儿子身上,“看,你——另一个爹也喝了,甜的。”
宁修抬头看向褚峻。
褚峻垂眸道:“嗯,甜的。”
俩爹合伙心安理得地骗儿子,好歹让宁修喝下了小半碗药。
宁不为打架都没这么累过,将药碗往桌子一放,瘫在椅子上不动弹了。
褚峻捏了个诀将撒了药的衣袖清洗了一遍,给苦得泪汪汪的儿子喂了一小勺果浆,宁修顿时眼睛一亮。
宁不为瘫坐在椅子上闭眼仰着头休息,还不忘揶揄他,“合着我喂药你喂糖,好人你全做——唔。”
话没说完,唇边突然顺进来一股温热的甜意,宁不为猛地睁开了眼睛。
便见褚峻站在他身边,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将小勺从他嘴边收了回去,垂眸问:“甜吗?”
宁修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宁不为,学着他娘亲问,“啊?”
甜吗?
宁不为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果浆的甜味顺着舌尖蔓延,让他脑子有点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甜。”
褚峻不置可否,又给宁修喂了小半勺,抱着他去窗户边看外面的风景。
宁不为狐疑地盯着褚峻的背影。
难道他想起来了?
继而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管褚峻是不是想起来,他们之间都不可能,他断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栽两次,遑论这个人还是褚峻。
“我先回去了。”宁不为觉得那果浆的甜味属实有些霸道,牢牢贴着唇齿不肯消散,恼人得很。
褚峻抱着宁修送他到门口。
宁不为突然转身问:“你可曾看见那青光的样貌?”
“未曾。”褚峻见他皱眉,又道:“我曾与宁行远切磋过,那人走的不是宁家的路数。”
宁不为一愣,“不是宁家的路数?”
“嗯,虽然原叶峰上的四象六合阵像宁行远的手笔,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褚峻道:“更像只想将你引过去。”
去原叶峰时宁不为修为全失,只能通过布阵的手法来推断,那些极其细微的差别却是难以辨别。
“那依你看——”宁不为说了一半又停下,“算了,你别掺和这些事。”
只要褚峻在,护下整个无时宗都不成问题,宁修留在褚峻这里比跟着他强上千百倍。
褚峻像是一眼看透了他的想法,“你现在重伤刚愈,不宜大开大合动用灵力,对方来者不善,你该留下来好好闭关养伤,再做打算。”
宁不为闻言抱住胳膊往门框上一倚,不怀好意地笑道:“景和太尊,你既去了出关大典,便该知道我如今是什么人,现在还要留我在无时宗?”
褚峻微微蹙眉,想起大典上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十恶不赦之人,再看向宁不为,语气平淡,“知道你是什么人?”
宁不为伸出一只手,掌心冒出一团邪气四溢的黑雾,凑到他眼前一晃,“看见了吗?用那些魂飞魄散之人炼出来的。就算不提这个,我渡劫时的劫雷你也看见了。”
没有哪个正道修士的劫雷会这么阴邪。
褚峻面不改色地盯着他,“大道三千,各有各的道。”
宁不为道:“不怕我将你的无时宗搅得腥风血雨?”
“无时宗不是我的。”褚峻语气漠然,“修真界弱肉强食,不过是各凭本事。”
宁不为愣住,继而笑道:“若是无时宗那些人听见他们太尊这般说,怕不是要伤心欲绝。”
“宁乘风。”褚峻微微蹙眉,“你不想笑就别笑。”
宁不为脸上的笑容一滞,话里带刺,“景和太尊未免管得有些宽。”
“呀?”宁修从瞌睡里回过神来,察觉到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疑惑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