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之痛苦不堪言,便是成年修士都可能生生疼死,更别说一个五岁的幼童,之前听那小厮说用洗髓丹泡,大概就是怕这孩子被折腾死,但估计也轻不到哪里去。
他抬眼看向褚峻,“祭刀之前给这孩子灌上一瓶洗髓丹,再吊着口气扔进那火坑里祭刀,炼肉化骨,保证神魂九九八十一天不灭不散,这执念就解了。”
褚峻垂眸望着他,语气平静道:“早在万年之前,这孩子就已经受此苦楚成了这紫炎刀的刀灵,你我只是身处幻象执念里,无论作何选择,都不会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只会决定你是否能拿到紫炎刀。”
得到上一任主人的认可,这天阶之上的灵宝便是宁不为的,那他便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宁不为散漫地支着头,勾唇一笑,“如此甚好。”
褚峻的目光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宁不为嗤笑一声,“太尊难不成还奢望我改主意么?你也说了这只是个幻象,这小东西又不是我儿子。”
“给。”褚峻递给他一个瓷瓶。
宁不为挑眉,“什么?”
“洗髓丹。”褚峻道:“路上顺手拿的。”
宁不为:“…………”
宁不为为非作歹这么些年,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杀人有人递刀放火有人添柴。
他不自在的放下胳膊,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名门正道——”
好歹批判一下他这丧尽天良的做法。
褚峻冷酷且客观道:“只是幻象而已。”
就在这时,趴在宁不为怀里的小孩从他袖子下钻出来,怯生生的抓住宁不为的手,“父、父亲,我能不能在祭刀之前……再吃一小块点心?”
他已经十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真的饿到了极点。
宁不为绷着张脸看向他。
小孩吓得一哆嗦。
一炷香后,小孩对着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好几次险些噎住,褚峻将水推到他手边。
他先是吓了一跳,又悄悄看了褚峻两眼,确定他不动手之后,才慢慢地端起那碗水喝了大半。
欢欢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也可能会比死了还要难受,但是父亲母亲破天荒地没有打骂他,他心中又忍不住多了一丝雀跃。
小孩子总是记吃不记打。
“别吃了,容易积食。”褚峻见他吃得不少,便出声制止了他。
欢欢立刻就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放下,手足无措地坐在凳子上,看看宁不为又看看褚峻,方才他们的话其实他没怎么听明白,但知道自己会被用来祭刀,惧怕之余,竟也生出一丝勇气来。
他从凳子上爬下来,走到宁不为身边拽住他的袖子,“父亲,今晚能不能……能不能……”
他低着头嗫嚅了半天,终于说出来:“带欢欢和母亲去看、看花灯?”
今夜正好是上元节。
宁不为坐着轮椅神色悠然,褚峻在他身后给他推车,欢欢便乖巧地走在轮椅边上,睁大了眼睛看半空中飘浮的花灯。
“咦,崔成泓这个残废怎么出来了?”
“听说今天崔夫人一气之下把他养的八个外室都斩杀了,他们竟然还这么和气?”
“这是他们那儿子崔元白?不是说生了重病么?”
“…………”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宁不为听着“崔成泓”这个名字耳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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