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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褚峻不解。

“郝院长不让弟子舍放杂物。”宁乘风叉着腰道:“每次长老们查寝都要没收,你这里正好能藏。”

褚峻沉默片刻,“……我也是长老。”

宁乘风冲他灿烂一笑,拿胳膊肘捣他,“褚哥,咱俩谁跟谁啊!”

褚峻:“……没大没小。”

他比这小混账大上五百多岁,这般叫实在不成体统。

宁乘风才不管他,从袖子里掏出副图纸来,“我最近得了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褚峻看着他这般兴致勃勃,没扫他的兴,过去同他一起看完那副图纸,很快他便困顿地直点头。

“困了便去睡。”褚峻将那图纸收起来。

宁乘风趴在桌子上费力地睁着眼睛,“褚掌教,你找到浮罗花了吗?”

“没有。”褚峻语气一滞。

他每次休沐都被宁乘风安排得满满当当,闲暇时一边打坐一边看宁乘风睡觉,时间便不知不觉过去了。

他活了五百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这般吵闹有趣。

“哦。”宁乘风打了个哈欠,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袖子。

欲念起,又被生生压下。

这样下去不行。

他和宁乘风之间的因果太深,解起来本就不容易,遑论宁乘风未必肯配合。

这小子大概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在他这里睡了一天一夜,大摇大摆地跳窗户走了。

某个半夜,褚峻在海边的沙滩上找到了他。

宁乘风正拿着鱼竿装模作样在钓鱼,托着腮盯着漆黑的水面,不停地打哈欠。

褚峻隐匿了身形,站在他背后看他钓鱼,放出些许灵力将宁乘风给彻底包裹住,没多久,人就抱着鱼竿彻底睡了过去。

渡心魔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且修习心法完全不同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但宁乘风刚出生不久后就是褚峻给他拓海塑骨,自己的一层精魂灵力至今还牢牢护着他的经脉丹田。

他抽出许久之前的那根红绳,将宁乘风身上的心魔轻而易举地渡到了自己身上。

这心魔蛮横阴毒,褚峻花了些手段才勉强将其压住,又将宁乘风有关他的记忆封住了大半。

一颗极难察觉的小红痣凝在了宁乘风的锁骨上。

郝诤得知后十分不解,“你封他记忆作甚?”

“方便解因果。”褚峻道。

郝诤依旧不解,“那你为何不全封住还留下一些?”

褚峻沉默下来。

那根红绳被他戴在了手腕上,掩于袖中,就像他不可言说的那点私心。

宁乘风身上没了心魔,也没了动不动来他房间里的睡觉的习惯,对他也变回来刚开始的疏离和戒备。

以及,又开始活蹦乱跳地搞事情。

这天宁乘风又犯了错,他照例拎着人去自省阁罚抄剑谱。

放在之前他总会没话找话,小动作不断,片刻都不会老实,现在安静下来,反倒是褚峻觉得有些不习惯。

“宁乘风。”他喊他。

宁乘风抬起头来,眼神警惕,“干嘛?”

“最近可有身体不适?”心魔已除,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宁乘风狐疑地望着他,“没有。”

“手。”他又道。

一团皱皱巴巴的符纸被放在了他掌心。“……这是什么?”

“符呗。”宁乘风看起来很心虚。

褚峻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不显,替他把了脉,才面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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