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散落在外’的宁家人全杀了。”
宁帆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死死瞪着他,“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提前将你们那一支的宁家人全都消了族谱灭了魂灯迁徙出去,算不得宁家人了是不是?所以当年宁家全族尽灭也没牵涉到是不是?”宁不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可是宁家人身上的家纹不会消失,尤其是你这一支宁家人的家纹我记得尤其清楚,姓宁的都死了,我怎么能让你这一支例外?你迟迟没出现也不来找他们,我便替你找到了。
我以为你早死了,便大发慈悲送他们去见你,可想想又不怎么解气,便将他们的尸体和魂魄困在了阵中供我驱使,等我什么时候解气了,便让他们魂飞魄散,脱离苦海。
只是上次在论道山不能用阵,没让你们好好见上一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敢!!!”宁帆愤怒地瞪着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那些阵法的束缚,怒声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有本事冲我来!”
宁不为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用满是鲜血的手扣住了宁帆的下巴,声音却出奇地平静,“那我爹娘做错了什么?辰城那些无辜的人又做错了什么?”
宁帆目眦尽裂,看着周围一具具痛苦嘶吼哀嚎的白骨淌出两行血泪来,“你放了他们,你已经折磨了他们这么多年,你放了他们……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宁不为蹲在他面前,“告诉我什么?”
“为什么要杀你爹娘!为什么要灭辰城!整个宁氏为什么会灭族!为什么要逼你修无情道!我全都告诉你!”宁帆咬牙道:“你把他们都放了!”
“惺惺作态。”宁不为轻哧一声:“你告诉我,死去的这些人就能活过来?”
“宁乘风!”宁帆嘶吼道:“你若不放了他们,我便让你师父晏锦舟的尸骨灰飞烟灭!我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试试。”宁不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一挥袖子,宁帆面前出现了面半人高的水镜,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宁帆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五百年你销声匿迹跟死了一样,我还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宁不为幽幽地叹了口气。
宁帆崩溃地盯着水镜里血腥的画面,嘴唇在不停地哆嗦,“不……不……”
水镜里,一袭玄衣的人背对着他,鸦羽般的长发和雪青色的发带纠缠在一起被风扬起,那人微微偏过头,溅到侧脸的血顺着下颌滑落,脸上阴鸷的笑容一闪而过,和现实中水镜边宁不为的神情重叠在了一起,让人悚然。
“我很想让你观摩上十天半个月,可惜时间不够。”宁不为眼中的猩红翻滚,“和你的家人一起作伴去吧。”
“宁乘风!”宁帆椎心泣血的嘶吼声在法阵中回响,竟然想直接自爆,却被无数血线穿透了周身的大穴,牢牢钉在了七杀噬魂阵中。
宁不为喉间涌上了一股腥甜,却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手中的法诀掐得快出了残影,一直用来压阵的朱雀窄刀猛然坠落。
七杀噬魂阵和墓穴之中的千百道阵法一起,将濒临疯狂的宁帆死死压在了阵心,巨大的阵法灵力让宁帆的躯体承受不住,在他的惨叫声中,整个躯体被压得四分五裂,最后竟是直接将内丹都压作了齑粉。
尸体爆裂的鲜血溅了宁不为满脸。
宁不为眸中猩红翻滚,他缓缓转过身,撩起眼皮看向面含惊惧的沈溪等人,咧嘴一笑:“谁还想来?”
明桑垂下眸子,抬手对他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宁施主,玲珑骨事关整个十七州安危,还希望您交还回崇正盟。”
宁不为站在冰棺前,身后黑雾翻滚厉鬼尖啸,阴恻恻道:“到了我手里便是我的东西,不怕死就来。”
“阿弥陀佛。”明桑缓声道:“宁施主,得罪了。”
——
冯子章抱着宁修和崔元白站在飞舟边的窗户上观战,而后便见他爹从原本的游刃有余变得动作迟缓,而后眼神一变,手里倏然多了把通体绯色的长剑,正是之前太尊手里的赤渊剑。
不等冯子章震惊他爹怎么突然变成太尊,褚峻手中赤渊剑看似轻飘飘地一挥,竟是一剑刺穿了褚白的心口,紧接着就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冯子章赶忙一把捂住宁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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