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清楚的意识到惹怒他的客人的后果,于是他在一片死寂,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沉默中,缓缓下跪,膝盖下有细小的碎瓷,刺进了膝盖也堵住了伤口,小beta熟练的用讨好客人的姿态求人:“……先生,我错了。”
总是要当婊子的,当一个人的总比当一群的要好。
垃圾星的小beta从来都不是柔弱的玫瑰,他可以为了活下去卖身,如今在爱的大梦一场里,也可以低着头求存。
他跪的不端正,歪着身子露着修长的脖子,半低着头只露了一半的脸,可怜又妖娆,是风尘里向客人讨饶的姿势,他没哭连声音都是轻轻柔柔的平静:“是我做错了,先生别生气,我会改的。”他抬起了头,向稳稳站着连阴影在他面前都显得高大的上将讨好的笑:“我会听话的。”
刚刚还站着流着泪向他高声索取感情的人,对方天真的以为两个人是平等的感情,甚至会向他撒娇要吻,还会有点生气的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过转瞬之间,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却跪在地上向他道歉。
德文希尔觉得这正常极了,很多人在他面前因为所求都会这样,同时他也不适极了,好像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中不该包括温软。
那些人,温软,不该放在一起的。
可温软现在跪在他面前,手都老老实实的放在膝盖上,没有他的命令连跪姿都不敢变,小beta看着冷漠的一言不发的上将,觉得大概下跪还不足以让对方原谅他,于是他在道歉,一条一条的道歉:“是我想错了,先生是很温柔的人,您对待谁都会很妥帖,只是我没什么见识,以为这就是对待独一无二的人的好,您给我折玫瑰是好心,我却曲解了您的善意,是我错了,先生。”
他刚刚说德文希尔对他是喜欢的时候是肯定,现在说是对上将误会的时候也没有怀疑。
小beta还在叙述自己的错:“先生说的对,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初换了一个星球便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以后会改的,不,我现在就改,我一定记住您的话,您别生气。”
德文希尔说的每句话小beta都赞同,他甚至赞扬,他把对方的话奉为圭臬当下就要刻进心里,他如此听话,知道何为分寸。
可此刻,德文希尔却觉得他比刚刚向他质问的时候还要碍眼,碍眼到他不想多看他一眼,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整个餐厅只有他自己的信息素,上将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小beta说:“先生,求求您,别把我送走。”德文希尔终于转身离开,他没再说一个字。急促离开的脚步令他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而小beta的心,沉入了海底。
他还跪在地上,跪了很久,跪到灯光都驱散不了深夜的黑暗,好像连月亮都睡了。小beta很有跪着的经验,歪着的身子只把力量放在一条腿上,等过段时间后再换一条腿,他还可以偷偷借一点地板等支撑,他就这么跪了半夜。
在所有声音都消失后,小beta直起了腰,瓷片碎屑在肉里摩擦,他在寂静的夜里向前跪行,麻掉的腿很好的掩盖了疼痛,被养的干干净净的手指从四周聚拢泥土,堆成一个小土堆,连碎掉的花盆上面都清理下来,然后他包了起来,用一开始在垃圾星没找到花盆,直接包着玫瑰土的那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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