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在喊出上将以利亚的名字的时候,他眼前一直都是一幕,温软躺在床上用一种虚弱到温柔的语气喊他:“以利亚。”
站住,以利亚。
他沉醉在他的omega喊他名字的依赖中,然后他想融入骨血中的omega,在他面前生生扯出了自己的腺体。
那段带血的肉挂在指尖的时候,enigma的腺体传来了刺痛的失重感,好像刚填满他灵魂的一部分链接在此刻悄无声息的断裂了,德文希尔没来得及痛,他满心满脑都只剩一个念头。
温软疼不疼?
他一定很疼。
可刚刚失去由自己转换的命定之人的enigma的腺体,泵不出一滴安抚性信息素,他的omega在他面前疼到昏死过去。
德文希尔的眼里没有泪,他的眼睛干涸而枯萎,他看着冯或范轻声重复:“我没办法。”没办法不在经历过这一幕后,让自己的名字成为禁锢的枷锁。
他越爱,禁锢越深。
“阿姨,你要是懂爱就好了。”上将没怨任何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要是早懂一点就好了,我就会明白,我的信息素在实验第二阶段结束后就只会随着我的心波动,那个我从前看不起觉得只会受人摆布的信息素,原来在很久之前就无数次的告诉过我。”
我喜欢温软。
一个永远不会回应我的beta。
我跨越自然赋予我的本能,与人性的卑劣,爱他。
“可是。”他脸上淡淡的,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表情:“现在只剩可是了。”冯或范一句安慰也说不出,她看到对面有水珠顺着下巴坠落,而德文希尔整理着服饰,看着虚空一点,没察觉到自己的任何异样。
上将下达命令:“T2纵队,目标F562389星球。”扣上最后一枚纽扣,德文希尔又变成了那个杀伐果断看不到一点脆弱的上将:“冯或范教授,您早点休息,明日我派人送您回去。”
不容置喙,他在消瘦,在损耗也在更加的决断,他走向自己选的道路,绝不回头。
有些人有些事,总觉得还来得及,还来得及,他们动手把温软抓回去的时候,哪怕不露面都觉得时间还长还来得及,人只要在自己身边,就总有原谅的那天,时间一长,别人就会看到自己的真心。
冯或范在对方坚定的毫不退缩的步伐中,仿佛看到了他如同罗素一般的惨烈结局,她喃喃自语,没人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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