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扫了她一眼,说道:“你才不想活。”
“那你当时为什么……”
周子舒便笑起来。
看着这男人慢慢地、无声地笑起来的样子,不知为什么,顾湘觉得心好像跳得有点快,忙移开目光,心道都说红颜是祸害,原来好看的男人也是祸害。只听周子舒说道:“对我来说,这辈子只有两条路——要么好好地活着,要么就好好地死,为了这个,我可以忍一时,可谁也别想能拦住我。”
他精于算计,也有时心软,可不该心软的时候,也可以心如磐石。他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他从来肆意,想要的东西从不隐忍,哪怕付出旁人看来不值得的代价,也绝不回头,绝不后悔。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篙人?
周子舒看着顾湘轻声道:“丫头啊,你怎么样,你自己说了算,别人说了不算。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这道理,就想不明白呢?”
顾湘几乎听得痴了,周子舒将手中酒坛子喝空,甩手扔到一边,转身回房了。
他才推开门,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死死地箍住他,将门甩上。周子舒并没有反抗,由着他将自己摔到床上,目光缓缓抬起,和温客行对上。
静默半晌,温客行忽然低下头,像是撕咬一样地吻上他的嘴唇,他气息微有些狂乱,带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半晌,周子舒才忽然将他推开,抬肘撞在温客行的肋下,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双手撑在他两侧,散乱的头发顺着他的鬓角垂下来,落在温客行的胸口上,黑暗中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周子舒问道:“我若死了,你不亏?”
温客行没吱声,忽然偏过头,死死地咬住周子舒的手腕,简直像是要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一样,周子舒疼得眉头皱起来,却并没有躲开,只是一声不吭地由着他咬,血慢慢地流出来,顺着温客行的嘴角淌到被褥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周子舒撑在那里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温客行才慢慢地闭上眼睛,松开牙,在他咬出的伤口上舔了一下,随后坐起来,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封穴止血,说道:“亏,我一辈子没有这样亏过。”
周子舒便无声地笑了起来,说道:“疯子。”
疯子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条布条,把他的手腕包扎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将两人裹进去,就这样泡在血腥味里,相拥而眠。
又三日,七爷和大巫终于赶到。
第六十四章 赌命
他们两人倒像是把整个中原跑了一圈似的,身上都带了一点风尘仆仆的感觉。
见了面废话不多说,大巫便检查起周子舒的身体来,周子舒先是下意识地将左腕递上去,抬起一半,才想起这只腕子眼下有些见不得人,又默默地收回来,换了另一只。
大巫瞟了一眼,随口问道:“你的手腕伤了?”
周子舒淡定地道:“哦,没事,狗咬的。”
脉门乃是习武之人严防的要害之一,大巫是个实心眼的,闻言愣了愣,一边伸手搭住周子舒的手腕,一边奇道:“什么品种的狗这样厉害,能把你咬了?”
周子舒默默无言,在一边默默听着的温客行忽然将自己的手伸到周子舒嘴边,叹道:“就知道你这小心眼的记仇,为这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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