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整觉,他困倦地缩在洛骁怀里,强撑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卷曲的长睫轻巧地覆住眼下疲倦的阴影,白到近乎透明的眼皮上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更显得人憔悴羸弱。莹白细腻的脖颈陷进柔软宽大的白色T恤,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些啃咬的痕迹。是一种饱受蹂躏的美。
洛骁忽而有一种想要衔住怀中脖颈的冲动,他脑中排演了几百遍,但却没有动作,只把那个轻得吓人的身子稳稳地抱进了家门。
家仆保镖规矩地侍立在侧,预备着向他问好行礼,没等说出口,便见这位在家中向来极讲排场的大少爷略一摆手。
众人马上噤了声,随即低头躬身,不敢窥探。
洛骁进到他的书房,这里是仿古装饰,他先把江祈放在一侧古色古香的榻上,又脱下衣服,盖上。
这一番动作下来,那人依然睡得深,没有任何动静。
难得的温柔却给了个毫无知觉的人,洛骁一时气短,愤愤地瞪了江祈一会儿,最后只得作罢。
这时,门被人轻轻推开。
洛骁抬眼一看,来人是表弟洛屿,他大伯洛言的儿子。
“大哥找我?”洛屿瞟了一眼侧榻上的江祈,不动声色。
洛骁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洛屿不易察觉地后退一步,眼中带着警惕,“但我猜,大哥应该是想我了。”
洛骁哈哈一笑。忽而长臂一伸,一把抓住弟弟纤细的脖颈拉近,鼻息相闻间恶狠狠地低声道:“就是你他妈把江祈弄走的吧。”
洛屿被掐得双脚离了地,他的面颊绯红,可表情却很淡然,甚至带着隐隐的兴奋:“不愧是……大哥,这都能发现。”
权威受到挑衅,洛骁恨不得掐死他。但这并不是个好时机,更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他把人猛地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吃里扒外的东西。滚。”他沉声说。
洛屿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退反进。
他贴住自己的哥哥,轻声说:“哥,我错了。能不能原谅我?”
还没等洛骁做出反应,他又摇了摇头,泫然欲泣。
“我偷走了哥最喜欢的东西,哥一定恨死我了。”
“知道还不快滚?”洛骁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然而他忽然定住了动作。
——白光一闪,洛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却肉眼可见的锋利。
“洛屿,你要干什么?”洛骁神色不变,轻轻舔了一下唇,像嗜血的兽,“你以为就凭你,再加一把破匕首,能打得过我?”
“哥误会了。我是赔罪。”洛屿抚过锋利的匕首,宛若抚摸暴戾的情人,“哥还记得吗?这是小时候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不记得。”洛骁硬邦邦地说。
从这种不着调的对话中,他开始怀疑洛屿的脑子出了问题。
“没关系,我记得。”洛屿将匕首在腕间比量,“哥,我是真心悔过。”
话音刚落,匕首猛地切下,猩红的鲜血瞬间四处飞溅!
——纤细苍白的手被齐腕斩断。
洛屿苍白着脸,举起断手,轻轻地抛给洛骁。
“哥,我付出代价了。”他浅笑着问,“这下能原谅我了吧。”
鲜血淋漓的断手旋转着飞了过来。
洛骁下意识地一躲。
“——啊!!!!!!”
一声惨叫自他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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