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依旧无知无觉地睡着。
江景弦微微收紧了手掌。
怀中的生命代表着他毕生的耻辱和失败,意味着他从青葱岁月而起的懵懂情爱全是镜花水月,满腔热情所托非人。
虽然那对奸夫淫妇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
他又加了些力气。江祈不安地抽动了一下,却没有醒,反而把脸埋进了他的前胸,宛如寻求庇护的小鹿。
江景弦在那一瞬间放了手。
他伸平压在身下的手臂,把毛茸茸湿乎乎的小脑袋放上去枕着,又一下一下地安慰似的轻抚江祈的后背。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双手缩在胸前,软绵绵地靠着他,温顺又可爱。
这孩子也得到了足够的教训。江景弦亲了亲他的头顶。
以后就好好对他吧。
——只要他足够听话。
窗外是连续下了三天的瓢泼大雨。
江祈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赤着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当红小生的古装偶像剧。
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自觉这几天过得十分惬意。
一方面是因为自身安全无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他百依百顺的舅舅。
其实他最开始见到江景弦是有些暗中打怵的,毕竟那个长居高位的男人有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冰冰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但是包括之前的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自家舅舅是个温和体贴的长辈——这次不但任劳任怨地亲自照顾他起居,晚上甚至还跟他一起睡觉,只为了观察他的体温,防止他再次发烧。江祈见他这么好,也投桃报李,渐渐地放下了生疏,和江景弦亲近起来。
——他没有得到过来自于父亲的疼爱,却觉得有爸爸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他甚至把找那些人报仇的念头都抛在脑后,偶尔想起来,只觉得那些噩梦般的岁月太过久远,已经变得恍惚不可见。
此刻,他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和温暖的家,认为没必要再跟那群渣滓耗费人生。
雨声和着喋喋不休的电视声,是一首引人入胜的催眠曲,他头一歪,倚着柔软的靠垫打起了盹。正当头顺着靠垫不受控制地慢慢滑下时,一只手把他接住了。
江祈揉揉眼,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中就被塞了一个玻璃小盏,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切块。
江景弦紧挨着他落了座,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来回摩擦他冰凉的手臂:“怎么穿这么少?”
“我不冷呀舅舅。”江祈一边吃,一边含混地答话,“每天穿那么多,我都要热死了。”
江景弦不满地皱眉,看他像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吃东西,没多说什么,只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解下来,披在他身上。
江祈扭了扭身子,要把衣服晃下来,却被江景弦一把按住。
他只好作罢。
江景弦又盯着他吃了药才离开。
江祈闻着西装上的烟草味,心中想着为什么舅舅这么有闲工夫在这里陪自己,他望了望窗外的瓢泼大雨和夹杂其间的电闪雷鸣,把主要原因归咎于雨势太大,交通不便。
他披着大了两号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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