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不吭声,得意地一笑,看向对面,发觉差个人,不由得皱眉问:“洛骁呢?”
“不用管他。”江延看向江祈,发现对方表情还是糊里糊涂的,心里又无奈又心疼,于是想着速战速决,就转向程逸,“你说,还是我替你说?”
“你要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听!”江祈忽然接了一句,他转头看程逸,把手脚的疼痛忘了个精光,并且生出了点胆量,“你放开我!”他挣扎着去拽程逸的手。
程逸变魔术一样掏出了那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小祈啊,别动。”
对面的几个人神色一变。
程逸不等他们说话,又继续命令道:“江延,你把你家里那点事情都拿出来说一说吧,让大家都开开眼。”
所谓的所有人,不过只是江祈一人而已,毕竟其他人已经把前因后果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江延冷着脸,却听话地开了口,因为那条雪白的脖颈上已经泛了红,落在眼里很是触目惊心。
他很有条理,从几十年前的旧案讲起,一直到江祈被接回家。虽然讲述的声音很缓和,可江祈的眼睛越睁越大,泪光先是氤氲着藏在眼尾,又慢慢地划过白嫩的脸颊。
等江延住了口,他才深吸一口气,说:“所以江誉哥才那么讨厌我。”
江延先是点点头,又温和地补充道:“小祈,以前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父亲对不起你和你父母。小誉是一时想不开,才走了歪路,现在他已经不再那么想了——他”江延认真地看着他,“我了解他,他现在是把你当亲弟弟的。”
江祈急迫地眨眼,长而卷的睫毛挡住目光,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可那更像是一场无用功,因为有更多大而滚圆的泪珠滑落下来,他自己不知道,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兮兮的。
只有程逸无知无觉,也许是看惯了江祈的眼泪,他不动声色地勒着那个纤弱的脖颈,偏头打量了一眼,用袖子胡乱地在江祈脸上擦了擦,说:“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继续说重点。”
江延叹了一口气。他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于是言简意赅地说道:“小祈,程逸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父亲指使的。”他顿了一下,又是一鼓作气,“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算是帮了你,按照父亲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把你送到暗娼馆之类的地方……”
他没有再说下去,不只是因为楚煦拉住了他的手臂,更因为江祈开始剧烈地、失控地发抖。他抖得太厉害了,某个瞬间程逸几乎没有制住他,差点脱了手,匕首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江祈没有感觉到肉体的痛苦,他簌簌地流着泪,在一片水雾朦胧中厉声尖叫,“你们为什么要帮他骗我!!”他头脑混乱,语言更是混乱,一时让人分不清究竟在指责谁。
江延看江祈那个信念崩塌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勉强地出声:“小祈,那是我父亲,我何必抹黑他……”
这也是他为什么拼着跟父亲翻脸,也要帮助江祈脱离苦海的原因——他不想让父亲再造这种孽了。
不过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抛在脑后,因为又有人来了,这次是洛骁,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满满两车打手。
打手很快控制住现场除了江祈和程逸的每一个人,江延神态自若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洛骁得意地看着江延,“我来接我的人。”
江延仔细地端详了他一眼:“江誉呢?”
“医院。”洛骁漫不经心地说,“大出血,需要手术。”
江祈没有发现四周的变化,他正扭过身,激愤之下开始跟程逸抢夺那个匕首,他的双眼很快地肿了起来,又痛又涩,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程逸攥住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还掰伤了他的某个手指,但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只喃喃地对眼前的男人又打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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