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有些盛气凌人。
“起来啊。”又变得很小声。
再也没有下一句了。
朗濯被推进了急诊室,江祈没地方去,正巧看到司机在急诊室门口可怜巴巴地坐等,于是他也走过去坐下。
司机小心地看了看他,发现他双颊上有两道可疑的干涸水痕,在心里偷偷记下后,说:“江少爷,您先回去吧,有我在这里就行了。”
江祈看着他,点点头,站起身,然后又坐下。
司机不明所以,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开了。
司机焦急地迎上去询问,江祈迟疑地跟在后面听。
“没什么事。”医生说,“病人胃不好,太久没吃饭,晕过去了。”
江祈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他该走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迈动双腿,跟着活动病床来到病房中。
“江少爷,能不能麻烦您在这里守一会儿?”司机忽然问他,“我去给老板买点吃的。”
江祈却问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吃饭?”
“是……怕接不到您。”司机偷偷看了他一眼,说,“从我给老板开车开始,他就一直这样,每次都要等您很久,胃病也是这么饿出来的。”
“他不是都带饭吗?”
“老板说那是给您准备的……”
江祈点点头:“你去吧。”
江祈在床边的软凳上坐下,等了没一会儿,就见朗濯悠悠转醒。
朗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本来只是想摔一下引起江祈的注意,却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天旋地转,真正地晕了过去。
他一睁眼,发现病床前的竟然是江祈,心下忽然一惊,紧接着就是细细密密的喜悦。
“小祈,你怎么……”
“你为什么有胃病?”江祈却问他,目光直直的。
朗濯忽然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仿佛能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
“我前几年很难,你也知道,工作忙,如果去看你,就没时间吃东西,所以饿着饿着就习惯了……”他字斟句酌地说,“小祈,我不是说你怎么样,是我的问题,我太想见你,所以宁可饿着也要见你一面……”
江祈便想起那些春秋交替、四季轮回的日子,朗濯或者大汗淋漓,或者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外偷偷看他,而他偶尔抛过去一个白眼,或者直接站在门外撵人,朗濯不走,他气急了,就抓起对方的手杖远远地一扔。
然后朗濯就一瘸一拐地去捡,有时候会蹭到地上的土,但当两个人目光对上时,朗濯还是会带着几分讨好对他笑。
江祈忽然觉得不能忍受——那种伤人的举动,和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有什么区别?
朗濯已经改变了,可他却变成了曾经最厌恶的人。
是为了惩罚,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恶意呢?
可朗濯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惩罚。
直到此刻,江祈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毫无瑕疵,换种立场,他未必能比朗濯做得好。
“小祈,你很讨厌我,是不是?”朗濯悄悄地去勾他的手,这是他三年来最大胆的举动,“我以后会把自己打理好再见你,你别烦我。”
他偷瞄江祈的脸色,心中后悔自己弄巧成拙,“……可以吗,小祈?”
“不用。”江祈却说/
朗濯虚弱地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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