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做的时候,对避孕套过敏了。”
“我?”狄明茫然地仰头。
“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戴套插进去,做到一半你就说很难受,里面开始起疹,痛得厉害,”薛涵敬说,“所以我以为你不能用,就一直没用。”
狄明对自己的初夜全无记忆,但他知道自己对避孕套根本不过敏。毕竟用了这么多年,要过敏肯定不止一次。他第一反应是薛涵敬在撒谎,但对方脑子这么好用怎么会撒如此蹩脚的谎言。他脑海浮现出一种可能,嘴角颤了颤。薛涵敬看着他,狄明从他的眼神里就知道,真相八成就是他想的那样,显然他得逞了,但薛涵敬在这么多年后反应过来也没责备他,还是挺有风度的。
薛涵敬把他送回家就走了,狄明自己吃了饭开电视看电影,心思又落在酒柜上。他围着柜子转了两圈,想反正在吃药不怀孕,喝点酒又怎么了。他是真的酒精上瘾,在薛涵敬身边摸爬滚打一年,前十年的颓废放荡都被教训收敛了,他记得自己二十五岁那年还连续喝了五天最后胃出血送急诊,那时候怎么活的呢,活过吗。他想着想着,就拎了瓶酒出来,这酒名字很怪,叫雷斯垂德,总觉得眼熟。
狄明喝了多半瓶,成功让自己昏睡过去,半夜惊醒我,外面电闪雷鸣。他爬起来去关窗,却一个脚下不稳跌倒在地,额头撞上茶几角,鲜血瞬间流出。他痛得眼前发黑,倒在地上捂着脑门颤抖,雨水吹进阳台,一定把地板都打湿了,好在不会冻死他也不会淹死他。
薛涵敬一直没打电话来,狄明又感觉到那种让他慌张的寂寞。他拿了点钱出去到商场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今天是星期三,狄昕要在学校上课的。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学,就一直在门外等,搞得保安以为他是来诱骗女学生的变态,盘问了好几次。狄明为应对狄昕的询问感到焦虑,但实际见她像小燕子飞出来扑进他怀里时,他只剩傻笑了。她又长大了,虽然还带着稚气,但眉眼里多了神采飞扬的征兆。
“想你,想死你了。”狄昕搂着他,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我也想你,”狄明朝一大堆礼物努努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都买了。”
“我就想要你常回家来嘛,你又不告诉我你现在干什么住哪里,这——这都一年啦,一年都没怎么见面!哥,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啊。”
狄昕的撒娇填满了狄明的空虚,也答应她一起出去吃晚餐。狄昕一路上都在说她最近在学校拿了不错成绩,每天都在练琴。狄明搂着她说你不要早恋就好了,狄昕脸色一红,偏转过头说什么啊,不会的。
那就是已经在谈了。
“不要谈这么早啦。”狄明无奈地垮下嘴角。
“没有啊,”狄昕还在装傻,手指却不停搓揉裙摆,“我每天练琴时间都不够用,哪里有时间和男孩子玩啊。”
“好吧,那你也要注意安全,”狄明说,“男生没有好心思的。”
“哥呢?”
“也一样,”狄明笑笑,“只对昕昕好。”
狄昕和他最亲,狄暄比她大太多了,她的成长阶段还是狄明陪伴得比较久。所以害羞着害羞着还是在晚餐时忍不住和他说起她喜欢的男孩,他们是在乐团认识的,男孩也弹钢琴,他们两个还做过四手联弹的表演。她给狄明看男孩送给他的证件照,掖在狄昕的钱包里,是个皮肤很白的微胖男孩,很干净,看起来就很有教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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