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依然如他们离开时那么热闹。秦东栾进去以后,就看了眼乔延的位置。乔延的位置上并没有人,他过去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来找他敬酒,秦东栾喝了酒,询问了一句。
“乔延呢?”
秦东栾问完,有个刚好碰到乔延的男同学说:“我看他刚才好像去洗手间了。”
像是餐厅里这样的高端包厢,都是配有单独的洗手间的。只是因为人多,洗手间就变得拥挤起来。乔延应该是等待不急,所以去了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那人说完,秦东栾应了一声,道了声谢。
道过谢后,就又迎来了另外一批同学。秦东栾举杯应对着,在应对完这批同学后,身边乔延还是没有回来。秦东栾坐在那里,看了一眼一旁乔延的空位置,而后他从座位上起身,拍了拍陈景雨的肩示意自己出去一下。陈景雨抬头应声,秦东栾松开陈景雨的肩膀再次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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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延在离开包厢后,就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包厢里热气开得很足,加上喧闹的气氛和到处的酒气,让它成了一个封闭的热气空间。
乔延在离开包厢后,那种沉闷窒息的感觉才像是缓解了一些。他站在洗手间盥洗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肤色慢慢变红。
乔延像是被浸泡进了只有干燥空气的热炉里。
他的皮肤被血管里流窜的血液弄得拔干。一杯白酒在胃里发酵烧灼,胃里痉挛一样的闷痛在他的身体内,反倒因为脑海的杂乱和心脏的僵痉而让他毫无察觉。
他的周遭,除了他,都是凉的。乔延的双手覆在大理石台上,冰凉的触感沿着他的掌心进攻,却又被他体内的热意逼退出来。
最后,他放置的位置的大理石都变得温热了起来。
乔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是在离开包厢前赵晋在他耳边说的话。
他说他知道他在大学的事情,知道他和秦东栾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乔延双手抓着大理石台,他的眼睛慢慢的发紧发红。
他对秦东栾有着不切实际的企盼。
这种企盼在十年前就已经种下,两年的高中生涯生根,八年的分别,埋在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发芽。
它不是什么可以暴露在外的光明正大的心思。它是一种只能埋在土里,在日益增长的思念下,只能让根茎变得反复,却无法冒头的一场不见天日的暗恋。
乔延是个木讷且很呆的人。他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他整个人生都只怀揣着这一点念想是为他的光。
这是属于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疯狂而华丽的心事。
他不知道赵晋为什么能知道,且以此威胁,以此折磨。
但乔延回想他的大学生涯,他发生的一些事情,如果过多的关注他,也确实能从其中发觉出些端倪,窥出他的秘密。
乔延的胃和血液里,像是有熊熊的烈火在烧,火焰灼烧着他的心底,像是将他心底埋藏着秘密的土壤烧干。乔延像是一个望着炎炎烈日,看着龟裂土地里的庄稼没有水分而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农夫,他的身体被酒精折磨,精神被恐惧与痛苦摧残。
赵晋和他说了很多话。他完整无缺地表露完他对他的心迹。从高中到大学,到现在,他对他的感情消极居多,甚至到了扭曲愤恨的地步,所以他对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像是今天这样一杯酒的折磨,或许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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