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和秦东栾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对他的喜欢,对秦东栾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或许心情根本不会起一丝波澜,或许一笑置之,总归像是另外一个次元发生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他们短暂的交融到了一个世界。在这种情景下,秦东栾知道了他的心思,再回想他们一起做的事情,他对待他的表现,秦东栾是否会对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厌恶。
乔延不知道现在秦东栾对他的想法如何,或许他和他保持着表面的友好,也只是因为他的友好罢了。而他在他问出他是否喜欢他这样的问题后,竟然还在洗脑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并没有发现他的心意。甚至在这两种复杂矛盾想法的激化下,对秦东栾做出了那样亲密的事情。
乔延的心脏在冻裂的同时,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羞愧和难堪。
不用秦东栾,他对自己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厌恶与恶心。
他以前觉得自己顶多是土壤下埋起来的种子,而种子经过十年的掩埋,没有发芽,实际上也已经腐烂和土壤成为一体,变成了肮脏的臭泥。
他没有脸再见秦东栾。
所以在陈景雨跟他确认是否会按照他说的做的时,乔延告诉陈景雨,他会跟秦东栾分开,不会再跟他见面。
他当时的神情还算平静,陈景雨对于他这么痛快的答应,眼中还持有怀疑。可除了怀疑,他当下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最后陈景雨又重申了一遍他对他的威胁,离开了他的身边。
陈景雨离开后,他过来时带来的浓重的烟草气息也一并消散了。雪还在下,乔延站在公交站台上,等到公交车过来后,坐上了公交。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去找秦东栾。他和阿姨说了自己有事情,不会再去秦东栾家吃饭,他的理由很得体也很合适,秦东栾并没有怀疑,也没找他确认。
今天,他和秦清打了电话,告知她自己不会再做齐以梵的补习老师。女人虽有疑惑,但出于礼貌也并未多问。
最后,一直到现在,乔延接到了秦东栾的电话。在接通电话后,乔延告诉他,他会下楼。他穿上了一件外套,而后从黑漆漆的家里走出来,然后跟着声控灯的灯光,一层层下去,离开了单元楼的楼道口。
走到单元楼的楼道口,乔延抬眼看过去,秦东栾的车停在巷口。但他人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他站在巷子一旁的路灯下,穿着黑色的大衣。昏黄的灯光在他身上剪裁出了一个模糊朦胧而又高大挺拔的剪影,乔延看着秦东栾,起身走了过去。
在乔延离开家里,走进楼道的时候,秦东栾就已经察觉到了。
老楼虽然破旧,但声控灯总是那么敏感。几乎是乔延一出门,三楼的声控灯就尾随着亮起,而后他隔着不算干净的楼道玻璃窗,看着乔延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天是黑的,但乔延是苍白的。他穿着一件不算厚的外套,拉链依然拉到了最高,白生生的脸庞和脖颈,在这种夜色下更为苍白明显。他在离开楼道后,就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而后朝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乔延走到秦东栾的身边,站在了路灯下面。他身上带了些房子里的暖气,但很快也被冷风吹散了。
自从那天下了一场雪后,北城的天也是越来越冷了。还没到十二月,冬天就已经来了。
乔延站在秦东栾的身边后,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在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了头来。
他的睫毛很长,即使隔着镜片都清晰可见,在低眸看向地面时,长长的睫毛会扫过眼前的镜片,垂在下眼睑处一抹扇形的剪影。
秦东栾看着他垂下去的眼睛,又看了一眼他微抿的唇线,问了一句。
“吃饭了么?”
秦东栾问完,乔延重新抬起了头来。
他们两人之间,即使重逢后关系密切,好像那密切的关系,也是围绕着吃饭展开的。秦东栾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在带着齐以梵去吃饭时,一并带上了他。那次饭后,他知道了他有胃病,还给他买了药。后来同学聚会,他因为赵晋的威胁,确认他们之间是否还有一顿饭,秦东栾直接告诉他,他想吃的话,他请他几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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