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太子以己度人了,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天天拿宫斗政斗剧本的,得靠十八个心眼才立于不败之地。
像徐放这种武侠小说里跑出来的少侠,奉行拳头大是哥哥的生存法则,一言不合就开揍,徐放还真没怕过谁,越赢越傻白甜。
赵游不忍心也不放心徐放留在宫里,怎么也不肯应他。徐放同样担心他被人害了,忧心忡忡道:“你身边人功夫高强的确实不少,连我这样的绝世高手都轻易无法近身,”他还是憋不住,轻描淡写地夸了夸自己,“但难免有破绽——你可知道有两个杂碎要害你?他们假扮成医生,给你下的是春药,幸好被我捡了便宜……咳,幸好被我搭救。”
太子若有所思,“所谓春药,便是让我那样的吧……”他还是有些懵懂,但好歹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徐放道:“你把我搞糊涂了,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对这种事,”他生动形象地顶了顶胯,太子习惯性地腰软了一下,“一窍不通?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对了你几岁啊?我二十六啦。”
徐放兴致高昂,像五岁小孩刚见到新伙伴,连珠炮般问个不停。
好在太子最是有条不紊,接住了他左蹦右跳的八百个问题。先答道:“我二十二。”
徐放开心死了,他就喜欢压别人一头,“嗯,叫我!
太子道:“徐放。”
徐放道:“没大没小!叫我放哥!”
太子忍笑,徐放真是不要命,太子的哥哥是随便什么人能当的么?但他隐约明白,徐放这是称兄道弟的江湖义气做派,不是故意攀皇亲国戚的,因此听话道:“放哥。”
徐放乐得抱着他打了两个滚,“我叫你什么?游弟?游妹?小游?小真?阿采?你喜欢哪个?”
太子被他滚得天旋地转。太子从来规矩,上床睡觉便似入土为安,真没打过滚,赶紧害怕地抱紧他,心头却很是雀跃。他性子沉郁,周围人怕他居多,从不敢放肆,他没玩过没闹过,什么都得徐放带着经历一遍。
他见徐放兴高采烈,怎么也不肯让他扫兴,十分认真考虑了一会,“小游,我喜欢你叫我小游。”
赵游只当过天下苍生的东宫、当过万人之上的殿下,还没当过谁心尖上的小游呢。
徐放啵了他一口,“小游!”
赵游羞赧地应了一声,也回道:“放哥。”他第一次叫只是为了让徐放开心,这次再唤,已有了情人间的亲昵,彼此都甜蜜得心肝微颤。
他天真道:“放哥,这种事原来人人都会么,只有我不晓得?”
徐放道:“我也奇了,我看你不像是个傻子……”他不客气地直陈心中疑惑。
赵游面色凝重,颇感不安。他文韬武略无不贯通,内政外战尽皆滴水不漏,却闻所未闻风月艳事,没人教他,他也无从自学,故而对自家隐疾疏于掌控,
但等他现在开窍了,再回忆往事,却分明发现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他也曾耳闻帷幕后的粗重喘息,目睹过宫女太监抱成一团,唯独他自始至终都被隐瞒在情欲之外,直到被徐放这个彻头彻尾的外人揭示秘密。
究竟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刻意让他像一张白纸。
徐放颇有当大哥的就要罩着小弟的责任心,绞尽并不太多的脑汁,努力帮他排查隐患,“你性子谨慎得很,是从哪里找来两个鬼鬼祟祟的江湖庸医的,你真信他们能治病不成?”
赵游凝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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